陆云汉道:“非是在下有意为难,只是赵盟主有言在先,峨眉派今日还算不上败了。”赵岵脸色微变,极力思索言外之意。各派众人也纷纷摸不着头脑。
陆云汉笑了三声,言道:“在下也是出身于峨眉派。”
赵岵脸色彻底一变,道了声:“你……陆先生切莫玩笑!”
陆云汉言道:“沙门有禅宗密宗之分,你华山自广宁子仙师创派以来,也有过气宗剑宗之别,我峨眉派也是一样。在下师出玄门,这三位来自峨眉佛门,可所学武功具是峨眉一脉,这位癫和尚所使的峨眉白虎拳在下也会,至于在下会的,只怕他们也未必会得。”
说完在原地摆开架势,一连耍了几招,旁边冲玄道长与铁手道人面面相觑点了点头,冲玄道长淡淡地说道:“这几招分别是峨眉白虎拳中的滑车手、斩手与番云手。”铁手道人接道:“不错!这路拳法乃是峨眉的不传之术,旁人不可能学会。”
赵岵虽然不能尽数知晓峨眉白虎拳,但陆云汉随手打的几招,却是与癫僧的武功路数一致,且招式娴熟,所献威力犹在癫僧之上。
陆云汉接着言道:“这几招还是当年峨眉派的高僧千手弥勒所传,赵掌门可是信了?”赵岵冷哼一声,立而不答。
陆云汉道:“赵盟主,我也是峨眉一派,你我还未比过,就怎么断言峨眉派输了?”赵岵虽然忌惮,但气势却丝毫未减,回道:“你我未曾过招,胜负却也未知。”
陆云汉道:“赵盟主是体面人,怎么老想着打打杀杀的勾当?你我既要比试武功,何必非得刀兵相接动手过招呢?”赵岵原料想对方功力必定在自己之上,听他如此说来,却是不必和他硬碰硬了,既然如此,我再另行设法胜他,这胜算倒也多了几分,于是微微清清嗓子,问道:“那么依陆先生之意,该当如何呢?”
陆云汉答道:“寻常人学武练拳,是从踢腿扎马开始,咱们也比比基本功如何?”说完伸手指了指地上的方砖。赵岵会意:这姓陆的时才见了我出手,多半是要扬长避短,不与我比试拳脚兵刃,而是要比比内功了,如此一来,我可要仔细应付了。
赵岵背在身后双手做思考状,来回走动暂不答话,忽然停下身来,两腿平行开立,两膝向外,收胯提臀含胸拔背,两手环抱胸前,虚灵顶劲头往上顶,向下用力一坐,只听“轰”一声,地上一整块方砖从两脚间齐齐被震开,中间列出了一道两指见宽的口子。观战的诸人齐齐喊一声:“好!”这一声叫好足以说明赵岵这一手所显露出来的内功实非诸人所及。
陆云汉也吃惊不小,看来这姓赵的内功了得,实在是一个劲敌,先前还很有把握胜他,如此看来,当真是小瞧了别人,稍有不慎只怕自己要落败。便也丝毫不敢大意,沉肩坠肘扎开马步,用劲一沉,“呼”的一声,楼上观战的众人也一阵叫好!
楼上众人耳目功力深厚耳目俱佳,放眼瞧去,二人脚下三尺见方的青砖都是齐齐裂开了二指见宽的口子,众人实在瞧不出输赢,都齐齐把头扭向了张继,都在等着这位高人开金一开判个输赢。
忽然赵岵抢先哈哈大笑,抱拳说道:“峨眉派过让卧虎藏龙,今日你我是不分输赢。既然陆兄有意插手,兄弟我又一时失手连伤了两人,实在过意不去,如此便领着诸位英雄,陪三位背上就是了。”
陆云汉见他如此一说,便也抱拳在手微微一笑,道:“赵盟主果然胸怀大度,陆某佩服佩服。”各派高人眼见二人不分胜败,赵掌门又如此大度,纷纷出言一阵夸赞。
沈秋月拜倒在地,口称老师,谢道:“老师大恩,日后定当报偿!”陆云汉慌忙扶起,回道:“大家具是一脉,同气连枝,姑娘不必如此。”
说罢陆云汉又唤出小二,张罗了几桌席面,便在一楼掰开宴席,大家一阵吃喝。大家多是武林中人,又多是心胸开朗之人,一番絮叨之后,便与陆云汉打成一片。陆云汉早年在锦衣卫供职,南北奔走少不了与当官的打交道,一番左右逢源的赔笑打趣,众人虽与痴癫二僧和沈秋月心有芥蒂,但经过陆云汉一番劝说,倒也介怀不少,虽不敢说是言归于好,但也全不似先前一般。
张继二人也没想到陆云汉还有这么一套圆滑的把戏,又想到人家如此做法,完全是为了沈秋月三人跟峨眉派着想,便也不再多言,只在一边冷眼旁观,也不多说话。众人忌惮张继,便连她身边这位夫人,也是曾经江湖上有名的“玄衣孔雀”,知道二人不好惹,也不来搭话,如此又吃喝了一阵子。
陆云汉向赵岵轮番敬酒,又嘱托再三,并道:“几位且先行一步,陆某尚有些事情需要处理,数日之后,陆某也必定要上少林同诸位一会。”张继也道了一句:“还望赵掌门能够守约才是,如此我这个做公证的,才能省事儿。”
痴癫二僧虽然有伤在身,但服过灵药,又一翻运功调息之后,便坐到桌上照吃照喝。他二人只恨赵岵一人,座上九成他二人都认识,没叙几句早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