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继忽然低声说道:“有人来了!贤弟快快上马!”
张继扬手之间只把李飞云抱上马去,又舒口气,笑道:“大可没这必要!”
只听见嗖嗖几声箭响,一个粗狂的男子叫道:“看你往哪里走?”又一声“高先生,快来,往这边走了!”二人看时一前一后,两个汉子在追着头梅花鹿,搭弓引箭,这在追猎。李飞云低声问了句:“如何?”张继摇头道:“这二人虽有武功,却算不上高手。”随手捡起地上枯枝,对着那梅花鹿一扔,那鹿应击倒下,其中一个撘满弓弦,一箭射中,那两个大汉飞奔过去,使绳索缚了,乐呵呵转身就走。
张继高声叫住:“二为大哥请了!”二人应声回头,张继牵马过去,躬身言道:“我二人错入这深山,眼见天色已晚,不知能否借宿一宿,顺便向二位大哥打听些事情。”其中一人满脸络腮胡,粗身叫道:“两位客气了,山里人家,难得有客来,快请快请!”当下引了张、李二人回家,热情至极。
张继二人跟着七绕绕,只建在一条山沟里面,竟然有一个村落,不下百十来户,家家石墙蓬顶,又是一番气象。二人心下疑惑,却未多言。当下那大汉剥皮煮肉,又叫浑家拿出自酿的水酒招待二人,言谈之下才知,这汉子名叫贾三郎,原来是关外人士,自幼好学拳脚,弱冠之年来到中原,访名山拜高师,后来居住于此,婚配成家,打猎为生。又聊到日间那位姓高的,贾三郎说道:“那位高先生可是个大大了不起的人,虽然这武艺嘛,比俺差些,可却是一肚子学问呐!嗨咦,天上地下,没有他不知道的。”言下又着实夸赞了一番。
李飞云问道:“这深山之中,怎会有如此一个村落?”贾三郎却支支吾吾,恰好贾三郎之妻过来添酒,随口道:“今夜月圆之夜,这山中有豺狼狐媚出来走动,二位客人千万不要出屋!”李飞云瞧见贾三郎脸上顿时一红,又应声接到:“是是是!深山之内,多有野兽,今夜又值月圆,二位客人,夜里只管好好将歇。”张继正欲问时,李飞云道:“我二人连日赶路,身子自然乏了,只求好好歇上一夜,哪管什么山中狐狼!”又从怀中取一锭银子放在桌山,对着贾三郎言道:“多谢贾大哥相留,我二人身无别物,只这些银子,贾大哥收下!”那贾三郎瞧也不瞧,哈哈一笑,道:“我在山中靠打猎过活,这银子虽好,只是无处去花,二位客人还是留着日后使唤!”
李飞云笑着收起,又道:“既如此,我二人走时便将骑来的牲口留下,但有节庆,你与大嫂杀了与左邻右舍过节,贾大哥,你看如何?”贾三郎也不肯要,张继说道:“我二人山中迷路,多蒙贾大哥收留,又设了酒肉招待,贾大哥若不收下,我二人实在心有不安!况且明日我二人还要贾大哥引路出山呢!若再推辞,便是瞧我兄弟二人不起!”贾三郎哈哈一笑,道:“既如此,便留下。”二人又吃了一阵,便随着主人家安排,到了旁屋休息。
张继轻声言道:“深山之中,怎么会有这么一座村落,莫不是已经到了什么姑射山不成?只是我瞧那贾三郎忠厚老实,也不似邪魔外道之辈。”李飞云点头称是,又道:“那妇人说今夜月圆,有什么狐狼出没,想来定有文章,咱们暂且睡下,等到夜深,再作计较!”二人言罢睡下,李飞云有伤在身,本就乏累,不一时便入梦乡,张承文又是仗着一身的武功,哪里还有什么惧怕,不一时,二人便起了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