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莲教的,这帮魔头,如今又欺负到咱们兄弟头上,依我看,还算计个甚,找来咱们弟,咱们兄弟几个灭了他狗日的!”
小范蠡捻须沉思,又道:“当真说不好,咱们须得从长计议。”又转身向判官愁问道:“六弟所中之毒究竟如何?”众人各都面色沉重,急待回答。
判官愁叹口气道:“这毒委实厉害,我看定是出自‘追魂判官’之手,六弟虽已服药,性命暂无大碍,只是一时间,我也没奈何呀!”说完叹息不止,众兄弟登时心下着急,只把石象急的两眼泛红光,抓天抓地。
判官愁又道“为今之计,只有六弟与我一道返回山中,待我从头调治灵药,只是一路之上须有人时时输入功力不可,否则再次毒发,我再也没得啥法子。”石象又道:“左右还等什么,咱们兄弟同去同去!”
李飞云慌忙抢道:“不可不可,众位兄弟,万万不可忘了大事啊!”众人一时间沉默下来,石象又道:“莫如咱们兄弟一起杀上什么鸟山,去讨解药,然后再与四哥五哥去办大事,如何?”众人闻言大喜,纷纷称是。
李飞云又道:“以我之见,下毒之人分明是有意将我等引开,万万不能上当!莫如我独自到姑射山走一遭,若能求得解药,自然是好;若是求不得解药,等兄弟们办完大事,再到三哥处不迟。”判官愁摇头道:“不可!你如今有伤在身,如何能独自去?若无人照料,再有闪失,倒叫兄弟们咋个办吗?”
小范蠡沉思半晌,张口说道:“六弟所言有理,施毒之人,分明是有意调虎离山,此去姑射山也断然龙潭虎穴,自是少不了暗兵埋伏,依我看,咱们兄弟兵分两路:一路人马,随四弟五弟去办大事,一路人马随六弟去求解药?”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唯有李飞云却要坚持自己独去,金刀张口道:“照我看,就叫二哥陪六弟走一遭,至于我这边,咱们几个足矣。”李飞云眼珠一转,似有所思,忽然张口笑道:“既如此,就照四哥所言!”又转向小范蠡沈三问道:“大哥以为如何?”沈三微微点头道:“承文与你同去再合适不过,一来护你周全,二来正好探探虚实。”
当下众兄弟商量停当,一阵叙旧,李飞云忽然馋起腹中酒虫,说想喝酒,石象转身就往庙外冲,小范蠡慌忙拦住,石象说道:“六哥想喝酒,这有何难,待咱跑上一趟,便即有了。”判官愁一把将石象按坐在地,笑道:“是怕你去了,又惹出祸来,我与四弟腿脚快些,我二人同去。”说着与金刀神捕出了庙门,添柴的功夫,只见判官愁扛了一只半大的梅花鹿回来,几个正要添柴加火,剥皮烤肉时,金刀又扛了个大酒坛子回来,众人围坐一堆,吃肉喝酒,叙了半宿。
众人都劝少饮,李飞云哪里肯听,直说道:“区区毒针,不过皮肉之痒,大丈夫在世,当与兄弟们快活畅饮,方为快事”。酒到酣处,对众兄弟讲:“诸位哥哥此去,若不成功,咱们日后当再图之;若得成功,便要当心鸟尽弓藏,千万不可大意。尤其七弟,忠厚老实,万要当心别人圈套。”
金刀、木剑闻言面面相视,沉默良久,木剑道:“只怕此行,不能全获成功,众兄弟也自安然无恙。只是弟......”小范蠡忽然打断说:“大家莫要担心,先前既已谋划,咱们自当依计而行。二弟六弟,若讨得解药,可到闲云庄一聚。”众人齐齐称是,又一阵畅饮。
天色即明,众人灭了火种,作别而去,李飞云被封了功力,直如个寻常汉子一般,早就烂醉如泥,沉睡不醒,张继背着李飞云向南而去,时已入冬,天色早就寒冷,又下起鹅毛大雪来,不知几时,李飞云在背上醒来,张口言道:“如此走下去,也不是办法,二哥还是寻个人家,买个牲口吧!”张继哈哈一笑,答道:“背个人算什么?便是刀山火海,我也要背你去的。”李飞云心下一阵懊悔,若不是自己一心想着白姑娘伤势,疏忽大意,也万万不至于如此,又道:“都是小弟惹的祸!”张继头也不回,口中言到:“你这说的什么话来?十年前咱们就出身入死,此翻怕得什么妖山魔洞,有哥哥我在,你自当放心!”李飞云也不答话。
这雪一日下了七天,二人一路打听,却哪里有什么人知道姑射山,神女洞来?二人又使了随身银两,买了匹瘦马,边走边打听,又走了二日,早就不知到了何处,前方却果然有座山。张继心下焦急,却只得如山一试,头前签了马,沿着山路踏雪进入深山。
李飞云在马上左顾右盼,开口道:“此番真个是踏雪寻仙了!”
张继也不做声,李飞云又拿出玉箫来,按孔吹起,张继仔细注意着四周,只听了个断断续续。箫声戛然而止,李飞云在马背上一阵咳嗽,张继连忙扶下马来,只在学地上一坐,隔着衣服,又在他背上输了一股真气。
过了一阵,见李飞云头顶冒气,鬓角出汗,张继收手整衣,低头不语。李飞云见状笑道:“二哥不必担忧,能有二哥作伴,我倒是放心的很!只是,只是不知那位白姑娘,究竟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