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早从良嫁了人了,瞧瞧,崽子都这般大了!”人群中一阵哄笑。
那红衣孔雀却也不理会,却是一个万福,说道:“禀告大爷,我家张二爷和五位爷随后就到,特叫我先带着二爷家的公子小姐,前来拜寿!这是礼单。”说完拿出一张信封承了上去,早有下人递了过去,那沈员外接来一看,先是一震又是满脸笑容,信未看完,那两个娃娃早就跪在地上口称“伯父”,磕起头来。
那沈员外抢过前去,张开双臂一边一个抱了起来,满脸堆笑,连连叫好。复又吩咐管家:“来呀,将小少爷和小姐带到后堂,让大小姐摆宴接风!”沈员外喜上眉梢,双手抱拳对玄衣孔雀就是一礼,说道:“姑娘一路辛苦了,就请入席吧”说完一伸手,竟让到了主家席上。
楚江寒心下嘀咕,这女子到底什么来头?再看义兄时也在思量,回头看时正瞧见一个老叫花子坐在外圈的一桌上,双目似闭非毕,正在摇头晃脑,神情颇为自得,正是李大肚子。
未及思量,却听见过主人家吩咐开席,有人凑起乐来,丝竹声阵阵响起,好是热闹。早就有沈秋月师兄妹领着一班后辈向主家敬酒祝寿,主家席上,那沈员外是来者不拒,都是一饮而净。这任疆拉着楚江寒,向主家敬完酒,又一一认识首席上座的各位前辈。
忽听得一个大嗓门喊道:“大哥!大哥!看咱和六哥给你带啥来了!”众人循声看去,只见一个上身赤裸的汉子青筋暴起,身上黑的发亮,右肩上扛着一个两人合抱的大鼎,更惊人的是那鼎上还有还反扣着另一个一边大小的,左手提一根胳膊粗细的木棒,木棒一头,竟是一个一人合抱的石磙。
“嘿嘿,大哥,这可是咱从江西一路扛过来的,皇帝老儿的宫廷御用,大哥过寿,兄弟们怎能不喝些好的?”说话间早已经将肩上之物轻轻放下,右手只是一拍,只听得“嗡嗡”声响,顶上反扣之鼎一个翻滚,平平落在前方一丈来远。群雄只觉一阵清香入鼻,好不舒服。再看那大汉,脸不红,气不喘,这两只巨鼎分明有三五千斤,再加上左手之物,鼎内琼浆,哪个还敢算计?莫非此人不是血肉之躯?
群雄中早有人连声喝彩。再看老庄主早已由打座上迎了下来,那刚来两人,倒头便拜,老庄主连忙扶起,口称“六弟七弟”,一手拉了一个,早就拉入席间。群雄看了,莫不暗暗钦佩!楚江寒再看另一人,脸生四方,面如冠玉,腰间还别一把玉箫,正是玉箫剑。
早有李大肚子张口说话:“嘿嘿,你等孤陋寡闻了吧?新来的这二位好汉,一位唤作玉箫剑,文采风流,足智多谋,另一位江湖上称作石象,天生得钢筋铁骨,力大无穷。”
“哦!我说呢,方才那两个大鼎少说得有四五千斤,这位好汉竟然拿得动,原来是他!”
那老叫花白了他一眼,似是因为打断自己说话。那老叫花不慌不忙,取下腰间的大葫芦,正要喝时,却嘿嘿一声,“原来此间有酒!”又将自己那大葫芦系了回去,端起桌上的坛子,咕嘟咕嘟,喝了几口,也不见众人询问,那老叫花张口说道:“这二位好汉,却是沈老英雄的结义兄弟!”众人各自唏嘘,只知道这沈老员外家财万贯,平素好周济天下英雄,他有结义兄弟的事儿,可当真闻所未闻。
老叫花子张口又道:“嘿嘿!你等孤陋寡闻了吧!我问你们?你们可知这沈老员外共有几位结义兄弟?”这座上诸人哪里知道,只见那老叫花子,拿起酒坛子来,咕嘟咕嘟,又是几口。喝完再不说话,有了解他的都知道,想是三回酒喝够了,也不多问。
有好事的便说道:“我说老叫花,依照你的规矩,你今日吃酒一天,莫非是一天不动嘴不成?这一天不动嘴,你又如何吃这一天的酒?”群雄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