躯剧颤间再度泣不成声,看来的确是真情流露,只可惜她这一番真情,毕竟还是来得太晚了些。
岳啸川冷眼旁观,片刻方沉声道:“温若璧,望你今后好自为之,莫让葛修齐的牺牲白费。”新月夫人止住哭泣,咬牙切齿的道:
“岳啸川……我答应修齐之事自会做到,你以后或许千刀万剐,但我们母女决不向你寻仇就是!”岳啸川冷冷一哂道:“如此最好,否则琢玉刀锋之下,也只能辜负故人苦心了。”
他说罢便抱着那女童转身扬长而去,新月夫人正自有些失神,却听小公主斩钉截铁的道:“娘!姣儿一定会练好武功,将来为义父报仇!”
新月夫人不禁苦笑道:“姣儿,娘刚刚已经答应你义父,咱们不能……”小公主冷笑一声道:“那是娘答应义父的,姣儿可没有答应,何况姣儿还是小孩子,答应了都可以不算数的。”
新月夫人微微一怔,终是柔声道:“好孩子……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咱们还是带着你义父尽早回返,以免夜长梦多。”母女两人就此蹒跚起身,不一刻便消失在山间云雾之中,只留下一片凄凉和萧索。
密室之中一灯如豆,只见厉枭正捧着一只烧鸡大快朵颐,间或还捧起一坛老酒咕咚咕咚的一阵猛灌,而濮阳尚和连八方两人则端坐一旁,各自一言不发。
不一会儿厉枭酒足饭饱,满足的拍了拍圆溜溜的肚皮,嘿嘿干笑道:“跑了一个多月,难得吃一顿饱饭,连老、策师,多谢款待啊。”
濮阳尚只是微笑点头,连八方却冷冷的道:“厉枭,你原本便伤势不轻,今日又遭了吸雷大法反噬,这般胡吃海喝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老夫劝你还是收敛些吧。”
厉枭却满不在乎的道:“受伤有什么打紧,厉枭大爷只要活着一天就要享受一天,哪像你连老呢,不吃不喝不搞女人,啧……难道真把自己当成净宇卫道之士了?”
连八方脸色一黑,哼了一声便懒得再搭理他,濮阳尚则接口和声道:“厉枭,如今咱们是同仇敌忾,你的伤势如果已无大碍,便尽快带我和连老去寻宫老鬼如何?”
厉枭眼珠一转,却是哂然道:“策师大人知不知道我的另一个身份?”濮阳尚淡淡一笑道:“我不仅早知道你便是青魔灵,而且还知道正是宫老鬼杀了你从前的东翁和那位你心仪的小姐,可是如此?”
厉枭吃了一惊,不由变色道:“你……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濮阳尚不温不火的道:“这并不重要,但我从未把秘密透露给宫老鬼,这对你而言可以算是一件恩惠吧?”
厉枭却并不领情,反而冷笑着道:“策师大人现在跟我摊牌,恐怕不光是想卖好吧?哼……要是厉枭大爷没猜错的话,我前脚把老贼的巢穴告诉你,你后脚就会提着我的人头去送给老贼当投名状吧?”
濮阳尚叹口气道:“厉枭你的智慧便仅止于胡乱猜测吗?难怪你先是错失良机、未能及时斩杀宫老鬼,后又辜负秦傲天重托,使得小公主不知所踪。如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难道你就不觉得惭愧?”
厉枭勃然大怒,咬牙嘶吼道:“濮阳尚!……你欺人太甚!”濮阳尚淡淡的道:“稍安勿躁,我并非有意奚落于你。”厉枭依旧不忿的道:“那你又是什么意思?!”
濮阳尚微微一顿,意味深长的道:“你如今身份已露,今生再难奢望诛杀宫老鬼,不过只要你将他的下落说出,我和连老便可担保替你报仇。”
厉枭闻言一怔,随即连连冷笑道:“担保?哈……你策师大人向来是无利不起早,怎么可能为了我去火并宫老鬼?你真当厉枭大爷是傻瓜吗?”
濮阳尚摇摇头道:“你错了,我和连老虽然要针对宫老鬼,但我们并非是为了你,反而正是为了我们自己。”厉枭又是一怔,满面狐疑的道:“哦?……此话怎讲?”
濮阳尚淡淡的道:“你也应当知晓,眼下追踪我们最急迫的是玄阳子和岳啸川,而就双方实力而言,玄阳子师兄妹和他们背后的昆仑派显然更为强大,但他们的任务却仅仅是任意擒杀我们其中一人。”
厉枭瞪着眼睛想了片刻,终于领会到他的言外之意,却仍是有些难以置信的道:“你的意思是……你们打算把宫老鬼卖给昆仑派的杂毛,好让他们尽早鸣金收兵,也免得你和连老腹背受敌?”
濮阳尚欣然道:“厉枭你果然一点即透,这正是我们的盘算。”厉枭沉吟片刻,终是讥讽的道:“死道友免死贫道,的确是你策师大人一贯的做派,但毕竟事关重大,厉枭大爷怎知你不是信口雌黄?”
濮阳尚微皱眉道:“我方才句句是真,连老亦可做证,厉枭你未免太多疑了。”厉枭却不屑的道:“打住吧策师大人,你嘴里有几句真话,厉枭大爷清楚得很,除非你先拿出诚意,否则休想我开口。”
濮阳尚为之一滞,勉强隐忍着道:“哦?那么你需要怎样的诚意?”厉枭干咳一声道:“简单,只要你策师大人寻回小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