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熟悉的面孔,正是净宇教策师——智星濮阳尚。
濮阳尚不待他开口,便已和声道:“连老无须紧张,我若有害你之心,方才便趁机出手了。”连八方心下稍定,却又疑惑的道:“……能找到这处所在,难道你真是濮阳尚?”
濮阳尚微颔首道:“不错,或者该说我才是真正的濮阳尚。”连八方眉头一皱,难掩诧异的道:“你既然是濮阳尚,那先前被樊飞杀掉的又是谁?”
濮阳尚叹口气道:“那是我的唯一爱徒,姓桓名子灵。”连八方更加愕然道:“你的徒弟?……你一向独来独往,几时竟然收了徒弟?……何况这名字老夫也从来都没听过。”
濮阳尚又是一叹道:“那檀沐你总熟悉吧?”连八方吃了一惊,双目大睁的道:“玉面檀郎?!你居然敢在教主身边安插眼线?”
濮阳尚轻哼一声道:“叶行歌识人不明,早有败亡之兆,我为了神教大业千秋万代,不得不多作一手准备。”
连八方愣了片刻,却是摇头苦笑道:“可惜燕老儿的能为远超你的估计,还没等你篡位成功,神教便已经灰飞烟灭。呵……你策师大人可当真是机关算尽太聪明,到头来却只落得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濮阳尚神色间稍显不豫,但还是隐忍着道:“连老,我对你坦承此事,已经算是表明了合作诚意,你一味奚落我又有什么好处?”
连八方鼻中一哼,不以为然的道:“人都已经死了,坦承又有什么用?你指使徒弟与老夫结盟,实际却将老夫当作炮灰,自己则躲在幕后坐享其成,这难道也能叫‘诚意’?”
濮阳尚似是一滞,终于也沉声道:“连老,子灵是我的唯一爱徒,我一向视如己出,如今他不幸横死,我之心痛岂是你能体会?”
连八方为之一哂道:“你不必惺惺作态,总之老夫是不敢再相信你了,以后老夫便寻觅一处绝境隐居,龟缩躲藏才是保命之道。”
濮阳尚目光一凛,提高声音道:“躲藏是最愚蠢的做法,最后只能任人宰割,熊岗山一役殷鉴未远,连老难道还不肯吸取教训?”
连八方脸色一沉,针锋相对的道:“那也总比找上门去请人宰割来得好些!一个岳啸川就已经难缠之极,今天樊飞竟又使出御剑之术,再加上苏琬珺的实力也不容小觑,凭咱们两人又能有几成胜算?”
濮阳尚面皮紧绷,皱眉沉吟着道:“樊飞年纪轻轻,怎么可能有那等高深修为,他今日所谓御剑之术徒具其形,未必就是真货。”
连八方哈的一笑,分明讥讽的道:“不管是不是真货,樊飞一出手就杀了你的唯一爱徒,这总不会有假吧?”
濮阳尚登时语塞,片刻方轻叹道:“子灵虽然不幸遇难,但他最终还是以吸雷大法重创樊飞,只可惜半路突然杀出那白衣少妇,否则合你我之力足可格杀樊飞与苏琬珺两人。”
连八方心中一动,颇见讶异的道:“那白衣少妇到底是什么来历,竟能让你和樊飞都对她如此忌惮?”濮阳尚讷讷的道:“方才我已经打听过,那白衣少妇自称芙蓉姑娘,是这庄上的一名风流寡妇。”
连八方不禁愕然道:“什么?那你们怎么会……?”濮阳尚忙解释道:“但她的身份显然并非单纯,连老应该也看得出来,此女英华内敛、修为精深,恐怕绝不在你我之下。”
连八方暗暗点头,却又有些疑惑的道:“既然她有这等修为,又怎么会屈居在乔家庄这弹丸之地,更加还作起了什么风流寡妇?”
濮阳尚微一苦笑道:“江湖之大,奇人辈出,并非事事都能以常理忖度,何况此女栖身在连老所辖之地,连老又为何毫不知情?”连八方不禁怫然道:
“混账!老夫一向不喜风月,又怎会留意这等女子?”濮阳尚干笑一声道:“连老莫要动怒,如今首要是弄清此女的立场,倘若她真与樊飞是一路,今日便不该放过你,但若不是一路,她又为何……”
连八方皱着眉头道:“她当时未必知道你躲在暗处,或许真的是有意帮老夫解围呢?”濮阳尚摇摇头道:“可她若是站在咱们这一边,之后便不该拆穿子灵的身份,更不会将樊飞带回住处为他疗伤。”
连八方登时怔住,讷讷间只听濮阳尚沉吟着道:“她之前或许动机不明、两面讨好,但这时却多半已经跟樊飞恋奸情热,之后便会一心一意跟咱们作对,所以咱们还是小心为上,暂时不要去招惹她。”
连八方叹口气道:“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总之还是得先找到宫老鬼,若是咱们三人联手,胜算自然增加不少。”濮阳尚终于莞尔道:“连老如此说来,是愿意继续合作了?”
连八方袍袖一挥,径自收回了护法毒蛛,接着一正色道:“濮阳尚,老夫与你合作是为了咱们共同的利益,但老夫也不会任你摆布,甘当你的马前卒,所以希望你也不要再做出令老夫愤怒的事情来!”
濮阳尚俨然诚恳的道:“连老大可放心,我此刻已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