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把厉枭大爷刺上千剑万剑,那才叫真正的痛快那!”
他的脸上又泛起一片更深的赤红,厉声狂叫直震得柳含烟等三人耳膜生疼,竟下意识的各自一退。厉枭趁机将怀里的小公主远远抛了出去,接着猱身直扑向柳含烟,口中嚎叫着道:“要死一起死吧!”
柳含烟把心一横,同时尖叫道:“妖魔!痴心妄想!”叫声中剑锋疾转,全力刺向厉枭的咽喉,杨彦平和薛华栋深恐她再有失,也不约而同的近身抢攻而至。
眼见四人便要短兵相接,此时却倏听一声断喝道:“——各位且慢动手!”喝声中一片如山潜力猛卷向柳含烟等三人,三人顿感立身不稳,各自跌跌撞撞的散了开去。
间不容发之刻,但见一道青影闪电般冲进场中,正好挡在柳含烟身前,指出如风间连续点中厉枭周身数处大穴。厉枭脸上顿时赤芒大盛,青衫人不失时机的再出一指,堪堪又点中他的气海大穴。
厉枭禁不住闷声惨叫,脸上的赤芒跟着一闪而逝,整个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般晕死过去。而青衫人的身躯也同时微微一震,脸色白了一白,看来多半是受了内伤。
青衫人身法奇快,待薛华栋看清他的面容,厉枭已被他随手制服。薛华栋心下不忿,双眉紧锁的道:“樊飞,你这是何意?”青衫人正是樊飞,闻言拱拱手道:“各位万请恕罪,在下也是情非得已。”
杨彦平也微愠道:“樊少侠,厉枭与我华山派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追杀他也已有月余,可如今你樊少侠来横插一脚,难道是想捡现成便宜吗?”樊飞一正色道:“杨兄误会了,在下绝无此意。”
柳含烟正自俯身查探陶颂谦的遗体,此刻虽然也悲愤莫名,却仍是隐忍着道:“……师弟莫要激动,且听樊少侠有何说辞。”
杨彦平鼻中哼了一声,薛华栋亦冷着脸道:“樊飞,你先前躲躲藏藏不肯现身相助,这时候却又跳出来维护厉枭的性命,某家倒要听你如何解释。”
樊飞淡淡的道:“在下先前不现身相助,是因为与厉枭并无深仇大恨,所以不好与各位相争报仇的机会。至于说维护厉枭的性命,咳……倒不如说在下是在维护在场各位的性命更为妥当。”
杨彦平冷笑一声,不以为然的道:“哦?樊少侠这样说杨某可糊涂了,那厉枭分明已经油尽灯枯,不过是强弩之末而已,合我们众人之力杀他易如反掌,又何须樊少侠来维护我们的性命?”
樊飞缓缓摇头道:“强弩之末自然不穿鲁缟,但以在下之见,厉枭这孤注一掷却有开山裂石之威——倘若方才在下没有出手,各位此刻恐怕都已经为他陪葬了。”
杨彦平更加嗤之以鼻,柳含烟却期艾着道:“樊少侠如此说话,不知有何凭据?”樊飞坦然道:“在下自非无端臆测,各位应该也知晓,厉枭业师乃碧眼神枭宫无忌,而宫无忌据说出身于业火红城。”
杨彦平冷然道:“那又如何,业火红城当初虽然淫威赫赫,如今却早已灰飞烟灭,我等有何惧哉?”
樊飞微颔首道:“看来杨兄对业火红城也有所了解,那你可知业火红城曾有一门密术,唤作吸雷大法?”
杨彦平皱着眉头道:“业火红城数十年前便已覆灭,杨某彼时尚未降生,所以恕我见识有限,从未听过这门密术。”
樊飞了然的道:“那么便容在下稍作解说——当初业火红城以宗教御下,其教众皆受蛊惑而性情暴烈,与人争斗之时宁死不降,且大多修炼有这种吸雷大法。”
“此法运用之时,可以集全身之力于身体表面,并吸取天地之间的暴烈之气贮于五脏六腑。此时一旦有外力攻入,便好似火雷被火种点燃一般瞬间引爆,连带攻击者都会被强大的爆破之力撕成碎片。”
三人听罢各自一震,柳含烟更是心有余悸的道:“樊少侠的意思是……厉枭也修炼有这种吸雷大法?”樊飞一正色道:“不错,时隔既久,此类密术亦湮没无闻,各位没听过也情有可原。”
此时却听薛华栋冷冷的道:“……这吸雷大法某家也有所耳闻,只是你如何证明厉枭方才便是打算施展此术?”
樊飞沉吟着道:“方才陶兄那一剑刺中厉枭的身体,结果长剑立刻被震成碎片,陶兄本身亦遭重创。这其实便是因为厉枭自忖式微,无意中存了必死之心,本身自然而然凝结了天地之间的暴烈之气。”
“而最后厉枭脸上尽是赤厉之色,又激怒各位向他攻击,便是因为他已将真力完全聚集,自身化作了一颗极其危险的火雷,只待各位去送上致命的火种而已。”
杨彦平心中实际已经信了八成,但转念间又生不豫,当下便冷哼道:“樊少侠既然早知那吸雷大法的厉害,为何不及时出手阻止陶师兄以身犯险?大家同样为正义盟效力,樊少侠怎能如此妄顾情谊?”
樊飞轻轻一叹道:“在下初时也未想到这一层,变故发生之后再要救援也为时已晚,如今在下亦是痛悔非常,还望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