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跟那群女仆一起啃噬父亲的尸体,而像是在茫然地寻找什么。
她嘴边也有血,但是没有肉。
她盯盯地注视着姐妹俩,这时她只要扑过来,或者弄出一些响动,姐妹俩绝对无处可逃。
凯瑟琳的心凉了,紧紧攥着妹妹的小手,与母亲对视……或者说是曾经的母亲。
几秒后,母亲像是没看到她们似的,迈步走向厨房。
母亲从她们身边走过时,凯瑟琳的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从来没觉得时间有这么漫长,直到母亲的身影从眼前消失,凯瑟琳才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了看,看到母亲的指缝间捏着她的发带。
她再次用拳头塞住自己的嘴,牙齿在拳头上留下深深的牙印,泪如泉涌。
几秒后,她领着妹妹继续往前走,终于穿过了餐厅。
然而,地下室的入口附近倒着一位女仆,身边还有破碎的酒瓶玻璃,深红色的葡萄酒流淌遍地,散发着浓郁的酒香。
这个女仆是被派来取一瓶窖藏的红酒,她的脖子上有啃咬的痕迹,可能是母亲刚才咬了她。
凯瑟琳犹豫了一下,胆战心惊地拉着妹妹走过去。
只要几秒就好,只要绕过这个女仆……
“嗬——”
然而,女仆的喉咙里冒出粗重的喘息,手脚抽搐般地动弹了一下。
凯瑟琳知道,这个女仆很快就会像其他女仆一样站起来,变成嗜血的野兽。
她手无寸铁,唯一的活路就是进入地下室,周围却没有可以当武器的东西,碎酒瓶大概没用,因为她亲眼看到被父亲用铁锤敲破脑袋的女仆还会咬人。
不,也许有东西可以当作武器——她看到墙上挂着一个十字架,这个十字架是银质的,银杆较为纤细,被闪电映照得闪闪发光。
她取下银质十字架,暂时松开妹妹的手,双手握着十字架,紧咬牙关闭上眼睛,用尽全力向女仆的胸膛刺下去。
与此同时,女仆睁开了灰白色的眼睛。
噗!
银质十字架刺透了女仆胸前的脂肪,从肋骨间穿过,刺穿了心脏,有异物在心脏里,心脏无法复原。
凯瑟琳不敢多看,拉着妹妹躲进酒窖里,反锁上门。
不久,房子着火了,不知道是谁点的火,她认为可能是母亲,也可能是正在做饭的厨师没来得及关火。
火势吞没了主宅,还好葡萄酒的酒精度数很低,不易燃,地下酒窖一层的酒瓶受到高温而爆裂,流出的葡萄酒反而阻止了火势和高温向地下二层蔓延。
第二天,赶来的消防队扑灭了火势,清理了灰烬,从地下二层救出了姐妹俩。
直到被救出的那一刻,凯瑟琳依然紧紧地把妹妹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