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觉得十分的无奈,以前的楚党,可是他们的盟友,以前他们合作愉快,现在与熊廷弼的关系就堪称莫逆。
原版此时的熊廷弼,己因广宁失守而下狱,现在通过米柱搭上皇帝这条线,当上兵部尚书,军机大臣,备受宠信,春风得意。
而楚党另外一位大佬刘一燝,则因米柱失信,认为被米柱忽悠了,所以越走越远,又和东林党走近。
前年朝廷大局,东林党一家独大,压制三党联盟楚、齐、浙,自从东林三君先后落马后,东林党声势大弱,即使叶向高、韩爌依旧在内阁之中,但也难掩颓势,帝党崛起。
现在东林党、楚党、浙党联合,对抗帝党了。
这形势变化之快,没有人可以全看得明白,那时皇权被压缩于皇宫,朝廷各党狗咬狗,斗一个你死我活,现在帝党崛起了,他们又团结起来,为了仕权而战皇权。
这全是因为利益而改变立场,他们这是自然而然的走在了一起。
不能不对方的政治斗争经验丰言,发现在新农物的推广上是他们的薄弱环节,所以他们从这里出击,以击带面,打击他们的威信,从而动摇他们的利益体系。
但这种伤国伤民的政策彻底激怒了米柱,令他勃然大怒之下,决定铤而走险,你用阴招我也用阴招,看谁阴险,谁魔高一丈。
第二日,米柱前去户部,公然宣布准备接任国税局局正,这是一个得罪饶活计,洪承像是逃命一样逃离了此位,去当蓟辽总督副手,现在准备当蒙古行省巡抚。
许多人意外,居然是由米柱接任了,这可是一个妖孽,不知这是福是祸。
整个大明朝,税收以农税为主,由于在开国初期,商业被蒙元掠夺性的破坏,所以太祖皇帝朱元璋为了恢复商业,宣布对大部分商业免税。帝谕户部曰:“曩者奸臣聚敛,税及纤悉,朕甚耻焉。自今军民嫁娶丧祭之物,舟车丝布之类,皆勿税。”
征收的商税也很轻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一直到万历年间,张居正搞了一条鞭法的税制改革,才重新征收商税,大明的农税大概占75,盐税大概占10,剩下的皇庄收入乱七八糟的大概占5,商税只占10左右。
宋代是一个重商的时代,宋王朝为什么重商?从官府的立场来看,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可以征收到诱饶商税,与农业税相比,工商税课利更厚,征税成本更低。
宋政府在京师设有都商税院,在各州县均设立了商税务:“凡州县皆置务,关镇或有焉,大则专置官监临景德二年诏:诸路商税年额及三万贯以上,审官院选亲民官临莅则令佐兼领诸州仍令都监、监押同掌”。也就是,一个县至少有一个商税务。
尽大明朝则是一个轻商、贱商的时代,国家将赋税的重心是田赋与力役,对商税、禁榷收入、金融收益都不怎么重视。
尽管朱元璋也在各州县设立税课司局,征收商税,但明朝税课司局的数目远少于宋朝商税务。
大明税课司局的课利额也很不成气候,洪武十三年,吏部奏:“税课司局岁收额米不及五百石者,凡三百六十四处,宜罢之。”也就是,明王朝设立的四百多所税课司局中,有364所的年征税额居然不及五百石米。按明初两浙及京畿官田以银折收税粮的官定标准,“银每两准米二石”,五百石米约可折银一千两,折钱一千贯。在宋代,年课利额一千贯以下的商税务,属于微型场务,通常是承包给私饶:“许人认定年额买扑,更不差官监管”。
在大明王朝的商税总额也是微不足道的,“弘治时,商税课钞,共四千六百一十八万九千贯”,听起来似乎是一个大数目,但弘治年间大明宝钞已经严重贬值,“每钞一贯折收银三厘,是四千六百余万贯以银计之,不过一十三万八千五百四十两有奇耳”。全国一年的商税收入,不足十三万两白银。
而宋代的收入呢?“至道中,岁入税课钱四百万贯禧末,增八百四万贯”“皇佑中,岁课缗钱七百八十六万三千九百”,北宋禧之后,商税年额大约为八百万贯,是明初商税总额的六十倍按银一两折钱一贯计算。熙宁十年,华亭县辖下的青龙镇,商税收入为一万五千贯,相当于明初全国商税总额的十分之一强。
这里的商税,指商税务对市场商品征收的过税与住税,并未包括茶盐酒的禁榷税与市舶收入,据户部的文献纪录,宋代单酒税含专营收入方面的收入,就常年保持在每年一千二百万贯以上。
宋明商税收入反差这么大,是因为宋朝商税率太高而明朝商税率超低吗?原因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
宋代过税的税率为2,住税为3,合计5明代商税率为三十税一,只是略低于宋朝。在实际的征税过程中,宋明两朝都存在横征暴敛的问题,但横征暴敛解释不了宋明商税的六十倍反差。只能,明前期的商业极为凋敝和官绅的避税偷税厉害。
不过没关系,大明朝的税基是田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