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柱返回锦衣卫北镇抚司,现在的北镇抚司,守备森严,驻扎有五百名士兵,足以抵挡任何的冲击。
这锦衣卫诏狱里,关的人可不少,侯国兴提拔的人,全部被关入诏狱之中拷问,其中就有打死四君子的四大酷吏叶文仲、颜紫、侯二、刘则,他们被打得死去活来,但求一死。
田尔耕依旧是锦衣卫指挥佥事,因为他放了魏大中,东林党的人并没有咬住它不放,东厂的人则觉得这个人办事老到,主要是李华求了情,侯国兴出了事,李华是锦衣卫官衔最高的人,他又是米柱亲信,有李华发话,谁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米柱让田尔耕暂管北镇抚司,这让田尔耕诚惶诚恐。
严刑拷打四大酷吏,就是田尔耕在操持,在米柱大驾返回,田尔耕就跪伏于地,大声道:“提督大人,您要的口供在此。”
米柱轻呷着茶,慢条斯理的道:“没有什么问题吧?”
田尔耕用几乎是媚谀的语气道:“出了什么问题,下官提头来见。”
米柱道:“这差事办事不错,汪文言那里怎么样了?”
田尔耕道:“除了和咱们合作,死路一条。”
米柱道:“有些人为了心中的理念,可以不惜一死。”
田尔耕不屑一顾,道:“汪文言,出身低贱的吏,投机分子,有何理念可言?他家饶安危全在东厂一念之中,他有选择吗?”
米柱道:“全放了!”
田尔耕一怔,道:“全放了?”
米柱冷冷瞟了他一眼,田尔耕立即低头曰:“喏!”
米柱道:“拿刀子迫人做事,远不及令人真心为你办事,本官要见一见汪文言。”
这一次,田尔耕没有多废话,立即让人去诏狱里将汪文言请来,这汪文言是个老奸巨猾的人,进了诏狱,没有吃什么吃,只是被囚多日,神情萎顿,有些狼狈,眼见六君子四死一伤,在他眼中威风八面的士大夫大臣们,在锦衣卫这里,不堪一击,这才是掌握真正权力的人。
锦衣卫在东厂面前就是土鸡瓦狗,这位悠然自得喝着茶,身穿蟒袍的年轻人就是令人闻风丧胆的东厂之王,他不由自主一揖:“见过提督大人。”
米柱道“免礼!侯国兴完全是一个猪头,要对付东林党,干掉汪先生和黄素尊就可以了,偏偏去拿杨涟他们,主次不分,害得自己身死名裂,本官也吃了挂落。”
汪文言舐了舐嘴唇,道:“大人乘机兼提锦衣卫,有进无退呀。”
米柱道:“请坐,看茶。”
立即有校尉献上一杯茶,汪文言一拱,道:“谢大人!”他只是一个监生,东林党是许了他一个中书舍人之职,但在这位东厂厂督面前,什么也不是,而且米柱的话令他心惊。
米柱道:“既然杀错了,就将错就错,汪先生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人,应该知道现在东林党大权在握,先生出去,应该可以谋一个好差事。”
汪文言苦笑道:“叶阁老上台,东林党大佬执掌朝廷的牛耳,这恐怕不是什么好事,大人好手段。”
米柱道:“什么本官好手段?这是诸位大臣选出来的,这样再公平不过,汪先生可以走了,你的家人也放了,汪先生可以放心。”
汪文言道:“东林四君子被人构陷惨死,就这样结束了?”
米柱道:“皇上己决定让叶文仲等填命,一命归一命,此事到此为止了。”
汪文言叹道:“杨大洪就是爱意气用事,如果听汪某饶,当不至于此,杨大洪以道德君子自居,却捕风捉影,君父之不是,现在民间风评不好,这只怕是白死了。”
米柱却装傻,道:“怎么会白死呢?四君子以身殉道,东林顺利上台,众正盈朝,局势一片大好,以几个饶性命换此大好局面,值。”
汪文言道:“四君子遗体何处?”
米柱道:“还在诏狱。”
汪文言叹道:“叶公、韩公竞凉薄至此?”
米柱道:“我们之间有些误会,几位大人多驾贴的罪名是搬弄是非,口舌招尤,朝中诸公和几位君子的家属不同意,所以还在僵持中,相信很快会解决。”
汪文言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厉害,这关系着谁在控制道德制高点,抢占民意,这个罪名,绝对不是一个好罪名,坐实了是一身污名,东林诸君就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在会势死不从,然而他们并没有意识到,锦衣卫己公布诸君的罪状,并在民间制造民意,拖得越久,时间对锦衣卫越是有利,等时间久了,民众形成了主观意识,这驾贴上怎么写,这己经不重要了。
汪文言猛然的意识到,这个年轻的厂督,手段刚柔相并,实在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汪文言一拱到地,道:“米提督,汪某有一个不情之请。”
米柱道:“本官与汪先生并无交情,既然是不情之情,就免提。”
汪文言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