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不客气,赶他道:“汉使与乌孙使者商议正事,你这孺子勿要插话!”
刘万年是挺怕强势的姐姐,只能委屈巴巴地挪到一边,满脸的不甘,嘟囔道:“去轮台几百里远呢?总不能夜夜都风餐露宿罢?再说,吾等的肉酪食物可是要吃完了,不去龟兹城补充,还能去何处?”
瑶光不理他,看向任弘:“任谒者且说说,为何不愿进龟兹城?”
任弘道:“匈奴畏惧大汉与乌孙往来,昔日,楼兰王安归便曾助匈奴,遮挡乌孙入汉使者。而如今,匈奴虽然被堵在铁门之内,大队人马除非横穿大漠,绕行千里,否则再难进入北道。”
“但日逐王部的夏秋牧场就在龟兹以北,有羊肠小道可翻山越岭南下,不可不防。”
“除非抵达轮台,否则吾等在龟兹境内,仍有被匈奴袭击之忧,夜长梦多,不如轻车快马直驱轮台,四日可达,不必在龟兹城浪费时日。”
毕竟才第一次见面,交浅不可言深,而龟兹与乌孙关系不错,任弘对龟兹的隐忧,便没有直说。
“是担忧匈奴么?”
瑶光陷入思索,一旁的刘万年关心的点却不同:“任谒者,我听说,数月前,汉军中有一位奇士,在铁门一夜筑城,是真是假?”
额,正是在下。
“当然是真的!”
守卫在一旁的韩敢当听闻此言,大声笑道:“一夜成城,叫匈奴及三邦上万人马不能越铁门一步的,正是任君!”
“是你?”刘万年十分诧异,重新打量起任弘来,这个使者不一般啊。
瑶光公主笑道:“原来任谒者不但会庖厨之道,还精通筑城?”
韩敢当抢话道:“不止如此,任君还带着吾等,在那冰城之上对着匈奴人”
任弘连忙又捡起一根啃过的羊骨头塞进韩敢当嘴里,这些粗人说话真不会挑场合啊!
“公主勿怪,这只是在下不值一提的长处罢了!”
“对匈奴人做了何事?”刘万年却还在问东问西,卢九舌过来附耳告诉他后,这红发小儿顿时捧腹大笑,在席子上直打滚。
看来解忧公主的子女,都很讨厌匈奴。
瑶光公主仍在思量,刘万年笑完后,复又回到她边上,央求道:
“阿姊,去龟兹罢,我还想看看龟兹的三重城池,看龟兹王宫苑里的上千孔雀,观龟兹冠绝西域的舞乐。”
任弘开始发挥哄小孩的技术了,笑道:“王子,此去大汉,沿途会路过许多郡县,几乎每个郡府,都比龟兹城大数倍。”
“而长安附近有上林苑、太掖池,飞禽水鸟无数,更有走狗观、走马观、鱼鸟观、观象观、白鹿观,无数奇兽聚集,保准王子看个够。”
“至于大汉钟鼎舞乐,传承数千载,更是远胜龟兹。”
“这些我都听母亲说起过,但龟兹近啊”刘万年还是小孩子心性,龟兹就在二十里外,长安却远在七千里之遥。
“这些都是其次。”
瑶光终于说话了:“任谒者担忧不无道理,但吾等使命,除了去长安,代昆弥与母亲朝拜天子,学汉家鼓琴礼仪外。还要奉昆弥之命,回访龟兹,为龟兹王送上来自乌孙的礼物,以固两邦之好。”
她正色道:“所以龟兹城,不可绕过,但吾等只停一宿,翌日便启程东行。”
任弘叹了口气,还欲再劝,瑶光却朝他作揖道:
“任谒者,到了轮台,便算进入大汉疆域,在那之后,是停是留,每日行几里,一切皆由汉使做主。”
瑶光抬起双目,态度坚决:“但在抵达轮台前,是否造访龟兹,请让我这乌孙使者拿主意,何如?”
:首日有四章,后续章节需要修改,明天早上、下午、晚上各有一章。
另外求下月票,1000月票加一更,2号开始补,只要你们给力,没有存稿的我也会天天爆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