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伯的脸上满是惊诧,因为御史夫人刚才的意思是“用不到了”,而不是“不用”。
他随即劝道:“夫人,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啊,别说是凉国,就连姑臧城里都大的很,只要咱们藏的隐蔽一点,他们是找不到的。”
然而御史夫人却是凄惨一笑,平静说道:“卢管事,我们两个如果想要躲着活一辈子的话,那就不过来这里了。上次被抓去的太过匆忙,这里还有一些事没有处理,等到处理完,我们也就不用躲藏了。”
“至于祥儿……”
夫人又道:“知道他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不过还要麻烦你多照看他几年,你也知道,那孩子懂事的很,以后就让他给你养老送终。”
“这个自然是小人应该做的,不过夫人和小姐你们也……”
卢伯的神之中有些急切,只是御史夫人却是摇了摇头,缓缓的靠在了后的墙面之上,她的脸色煞白,显然是因为在病重之下说了太多的话而导致的。
“卢伯,母亲的话已经说完了,你还是和抱一一块儿回去吧,至于要如何安置他,就暂时说是远方亲戚,代为收养吧。”
“小姐,小人刚才也说了,这个事可以慢慢再说,不着急。现在着急的是你们两个,哎……麻烦小姐出来说话吧。”
为了不影响御史夫人休息,卢伯便这样请求说道。
秦云裳看了一眼自己母亲,思索片刻之后,这才端着油灯和卢伯一起走出房间。
“小姐,夫人的病已经这么严重,这样下去肯定是不行的。”
“我也知道……”
秦云裳的声音很是低沉:“只是在父亲走后,母亲已经早就没了独活的念头。”
“怎么能说是独活?”
卢伯显然有些着急和不解,只听他继续说道:“夫人这不是还有小姐你,还有一个那么聪明讨喜的小公子,难道夫人不想看着小姐以后嫁个好人家,不想看着小公子长大成人,然后以后有大出息了?”
秦云裳只是摇头,然后默然道:“她自然是想的,只不过卢伯你也知道,祥儿还小也就罢了,我和母亲不可能就这么偷生一辈子的。”
“什么?!”
卢伯惊道:“怎么连小姐你也是这么想?这好死不如赖活着啊……更何况这么大的冤屈,以后也不一定就没有平反的那天。”
“平反?”
秦云裳平静说道:“这么大的罪名,再加上父亲和他人少有交往,怎么可能会有人帮着说话,而且现在父亲也走了,这案子怕是早就尘封起来,无人问津了。”
“哎……”
卢伯张了张嘴,他也知道小姐说的基本都是实。
“那既然已经逃了出来,小姐和夫人总不能再去自投罗网吧。”
“自然不会,冤有头债有主,我们的后事还没做完,听父亲说,那人觊觎我们的宅院这么长时间,期间又带人来过府上这么多次,他的嫌疑肯定是跑不了的。不过这些卢伯你就不用管了,你能替我们照顾好祥儿,这已经是对我秦家最大的恩德了。父亲泉下有知,他也会十分感激你的。”
秦云裳说完,直接对卢伯行了大礼,让卢伯好一阵推辞,只是正当他想要再次劝解的时候,就听秦云裳继续说道:“卢伯,母亲的事就不要给祥儿说了。如果明清晨有时间的话,你就带他过来一次,就在附近转转就行,母亲在里面可以看到的。”
听到这里,卢伯也只能点了点头,此时的他也知道,现在深更半夜的不是劝人的最佳时机,还是等明天白天的时候再来一次吧。
真正的卢抱一在卢伯的怀中还是有些迷瞪,似乎不知道此时抱着的他的到底是何人。
卢伯在留下吃食之后,就把他这么抱回府中。
翌清晨,假的卢抱一早早醒来,不过当他看到边突然多出一个许久不见的玩伴之后,兴奋的就要将他叫起。
然而卢伯却是制止了他,说要吃完东西之后,先带他去个地方。
假的卢抱一,也就是秦云祥十分不解,当然,他也没有多问什么,这段时间以来,他早就习惯了听从卢伯的安排,然后点了点头之后,就随着他一块走了出来。
正院里正在晨练的陈积正好见到二人,然后便随口问道昨的况。
卢伯让秦云祥先去自己吃饭,之后才来到陈积的边说道:“公子爷,小人……哎,这两天怕是要多出去几次。”
陈积点了点头,无所谓道:“也是应该的,毕竟要给她们找个安全的地方。”
听到这话的卢伯突然有些纠结起来,他也知道,以自己的力量,多半也劝说不动她们母女二人,但是又实在不想麻烦这个新的家主再参与到这些麻烦事中来。
沉吟了许久,他这才将昨天在那个破观之中的事全都讲给了陈积听。
卢伯这样做自然算是有私心的,他也知道,自己的老脸再厚,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