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但天色依旧晦暗。
卫佳皇和冉违地逐渐接近竖漠鸟,虽名为鸟,不是小鸟是小岛。
东戊泉之前已经酩酊大醉,现在鼾声如雷。
卫冉二人也任得船儿飘飘荡荡。
卫佳皇微醺,冉违地滴酒未沾。
独醒的冉违地问:“什么时候看遗言?”
卫佳皇略踌躇:今晚还是明晚?
冉违地取笑他:“怕了?”
卫佳皇没有反驳,因为他真的怕了。
“如果初恋真的劝你去踢足球,你怎么办?”
卫佳皇感觉声音不是自己发出来的:“一切都晚了,弯弓没有回头箭。”
冉违地冷笑:“所以这个最后再看真的是最后了。”
卫佳皇反问:“今天怎么完全没有昨天如临大敌的劲头了?”
“昨天为了内部测试,团队并没有马力全开。毕竟都是各行各业的领军者,认真起来还是不一样的。”
卫佳皇试探着问:“如果现在有不速之客从水路突袭,除了游泳,有法逃身么?”
“有的,打半夜停车算起,今天你我蜻蜓点水去的每一处,其实都和008连通。最坏情况,哪怕群英馆覆亡,我们也能第一时间逃到车上。”
卫佳皇明白,这就是精英的骄傲。直到你动手前,我都保你无忧。你最后死的锅,本泽马都可以背,我精英不背。
陷入冷场。两人其实私下没什么可以聊的话题。一个长得不像宅男的宅男,一个长得像宅男的运动男孩。一个主张踢球才是拯救世界的唯一合理途径,一个主张哪怕我明天死去也不要踢球。一个真的吃过牢饭的有为人士,一个穷其一生奉公守法假的有为人士,各自坐在这单薄小舟的一端,准备在后天掀起针对这个世界全面叛乱的开端,在这之前是百无聊赖的等待。
冉违地实在憋不住了:“真不去见马茹胧?实在太无聊了,找点事来做吧!”
卫佳皇决定尬聊:“多关注点实事,就不无聊了。”
冉违地冷笑:“你不过是想看我被洗脑成白痴的样子。”
突然声音更低沉:“那把火终于放了。”
“哪把?”
冉违地叹道:“小杰野森。”
这把火精准打击,只烧掉魏公馆,显然是葡萄的幕后黑手披着足球流氓的外衣,指示专门的恐怖分子犯下的惨无人道的暴行。
魏公馆的里里外外被付之一炬,可悲的魏廿皋生死不详,显然凶多吉少。面对这场极恶的大火,大概率尸骨无存。
卫佳皇还算有觉悟:“幕后黑手已经坐实是南卫大人?”
“嗯,至少所有的专家都这么说。”
冉违地顿了顿,说重点:“关于你的去向和企图,舆论基调现在统一了幕后黑手卫佳皇人已经从蚌埠潜入下陆,两天后将干票大的。”
阴谋还是阳谋?还是说这便是大智慧?
卫佳皇不想再纠结什么大智慧还是小智慧,横竖是一死,能不能重于泰山其实也不重要了。
至于马茹胧,至少自己没上钩前,她还是安全的。
劲爆新闻带来的冲击性就这样消散。剩下的还是相对的沉默和无聊。
百无聊赖之际,噪音把二人惊醒。正面驶来一艘白色游艇,白白嫩嫩,肥肥胖胖又骚气十足。
最骚的地方在艇尾的停机坪,上面有个米黄色的直升飞机,比邻的首楼甲板上,十数个金发碧眼的洋妞一律白色的比基尼在那莺歌燕舞,环绕着居中一个相貌平平的泳裤男。
随着距离拉近,旋律也不甚了了,倒是那低音超沉重,洋妞们随之摆动得超用力。
本来以为落魄的马肯哥哥在这对过气名人来说危机四伏的时代,开着宝宝已经足够骚包了,不曾想天外有天,这位哥们就把他比了下去。
卫佳皇和冉伟地忍不住看了看天,再看了看艇,再看了花丛中那条晒甲板上的光猪。
卫佳皇正待吐槽,冉伟地只说了四个字,南卫大人就闭嘴。
“我们的人。”
卫佳皇想,这算是什么,嘲讽穿皇袍不像太子的足球员们,即使成为了权贵也是一帮大土鳖么?人怎样才算是享乐,他们连皮毛都够不着。
骚艇擦肩而过。卫佳皇才发现斗骚大会从此刻开始。一辆辆色彩斑斓的骚艇接踵而至,有海不去,都杵在江面上打架,打着打着,老天爷感动得哭了,又开始下雨。
卫佳皇他们就动手把死猪一样的前足协主席也给搬进蓬里。
男男女女却是兴致不减,冒雨在甲板上坚持着骚气的派对。
不多时,各色的直升飞机也加入进来,在江面上低空飞舞。
卫佳皇问冉违地:“尤市长下面的人也不管一下么?”
冉违地指了指不远处一艘四层大游艇:“看到那艘希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