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有宫中的宦官来到商君别院,催促李水上朝。
李水困得迷迷糊糊,问道:“又到了上朝的日子了?我怎么觉得不久前刚刚朝议?”
宦官说道:“朝中各位大人都已经到了,因此陛下觉得,不如加开一次朝议。”
李水叹了口气:“这些人啊,真是不嫌累。”
他慢吞吞的穿上衣服,跟着小宦官入宫了。
在路上的时候,李水遇见了李信。
李信看见李水之后,有些无奈的说道:“槐兄,为了你,我可是起了个大早啊。”
李水打着哈欠说道:“与我何干?”
李信说道:“突然之间召开朝议,十有八九与槐兄有关系。或许是淳于越又把你给告了。”
李水掐了掐太阳穴:“淳于越这家伙,不知道感恩啊。要不是本仙,陛下早就焚诗书而明法令了。本仙费了这么大力气,帮着他延续下来儒学,他不感恩戴德倒也罢了,竟然屡次三番的告状。”
李信一脸疑惑的看着李水,心想:槐兄莫不是还没睡醒?这说的都是什么胡话?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
片刻之后,皇宫到了。
两人步行入宫,一路向议政殿走去。
等他们两个进去的时候,发现朝中大臣全都到了。这些人静悄悄的,目光落在李水和李信身上。
李水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向嬴政行了一礼。
嬴政一脸无奈的看着李水:“槐谷子,你可知道,今日为何要朝议?”
李水老老实实的回答:“莫非淳于博士又将在下给告了?”
淳于越呵呵冷笑了一声,一副懒得和李水说话的样子。
嬴政说道:“不仅淳于博士,这里的朝臣,都向朕告了你一状。”
李水摊了摊手,很无奈的说道:“臣又做错什么了?”
这无辜的表情,让朝臣无比愤怒。
其中一个朝臣站出来,大声说道:“近日谪仙在搞什么代言,选了几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站在店铺之前。如同女闾中的娼-妓一般,招揽客人,简直是伤风败俗,俗不可耐。”
另一个朝臣说道:“在谪仙的推波助澜之下,咸阳城的妇人、千金,对刘季几个人,趋之若鹜,为了这几个人,挥金如土,简直是有伤风化,种种不堪行径,令人目不忍视,耳不忍闻,口不忍言。”
又一个朝臣说道:“谪仙此举,分明是在勾引良家妇女,其心可畏,其心可诛。臣建议陛下,立刻杀刘季一干人等,并且颁布律令,严禁此风。”
李水叹了口气:“原来诸位大人,是为了这件事,在陛下面前告我的状。”
嬴政看着李水:“怎么?他们告错了吗?”
李水干咳了一声:“臣觉得,这些大人,并不是为了什么伤风败俗而告我,分明是因为家中的女眷大肆购买大麦糕点,因此恼羞成怒,所以来告我。”
那些朝臣全都涨红了脸,他们现在真的是恼羞成怒了。
这时候,淳于越站出来了。
他幽幽的说道:“老夫没有夫人,老夫也没有女儿。可老夫也来告你了,你又如何解释?”
李水不慌不忙,问淳于越:“淳于博士,以什么理由来告我?”
淳于越说道:“理由,方才的诸位大人已经说过了。你这等行为,伤风败俗,分明是勾引妇人。”
“之前你鼓励妇人走出家门,甚至参与百业,老夫便觉得不妥。如今又让一些男子招惹那些妇人。长此以往,礼法何在?德行何在?”
“一旦礼乐崩坏,则臣可以弑君。子可以悖父。势必天下大乱,国将不国。”
李水叹了口气:“淳于博士,真是一腔至诚,忧国忧民啊。”
淳于越冷笑了一声。
嬴政看着李水,分明在等他的解释。
李水向嬴政拱了拱手:“陛下,臣要状告淳于越,污蔑天下间所有女眷。”
淳于越气的差点说不出话来。他指着李水,声音嘶哑的说道:“议政殿上,陛下面前,你又肆意污蔑老夫。众目睽睽之下,你公然撒谎。你今日定要给老夫说清楚,我何时污蔑天下间所有女眷了。这话说不明白,老夫与你同归于尽,血溅当场。”
李水:“……”
看来这老头真的生气了。
他干笑了一声,对淳于越说道:“孟夫子最擅长雄辩,气势雄浑,侃侃而谈,从容不迫,令人神往。博士既然是儒家传人,怎么辩着辩着还急了呢?”
淳于越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因为孟夫子没有遇到你这等无耻之徒。否则的话,孟夫子便不止雄辩了,恐怕还有拳脚。”
李水干笑了一声,说道:“既然你要在下说清楚,那在下就说清楚好了。”
“在下斗胆问诸位一句话,为何李信大将军,没有来状告在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