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慨了一声:“反贼,毕竟是反贼啊。”
宋留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感觉这话真是说到自己心坎里了。
忽然,宋夫人披头散发的跑了出来,冲宋留哭道:“女儿上吊了。”
宋留差点吓晕过去,挣扎着向后院跑:“救人,救人啊。”
刚刚把这小女儿救下来,宋甲又跑来了,带着哭腔说道:“主人,主人,不好了,又有大队人马来了,这次更多,足足三千人。”
宋留瘫倒在地。
半晌之后,他挣扎着坐起来:“罢了,家中已经没什么余财了,只有些粮食,他们想要取走,老夫也拦不住。唉。”
宋留看了看自己的妻女,低声说道:“尔等,藏起来吧,藏好。”
随后,宋留由宋甲搀扶着,一脸绝望的去了前院。
那些兵丁,却没有进院子,而是在门外恭恭敬敬的等着。
门口那将军身材高大,一看就是一位武夫,但是说话却很客气。他冲宋留抱了抱拳,说道:“本将乃秦将军李信。”
宋留一听是秦兵,顿时吓得打了个哆嗦。
李信却微微一笑,说道:“老丈莫慌。本将只是来问路,你可知道越王山在什么方向?”
宋留胆战心惊的指了一条路。
李信点了点头,对宋留说道:“如今楚地不太平,若有反贼欺辱老丈,可随时告诉本将军。”
宋留没敢说话。
李信拱了拱手:“就此别过。”
宋留脑子一抽,说了一句:“将军不来征粮?”
说了这句话之后,宋留就后悔了,这不是犯贱吗?
但是话已经出口了,装也要装到底,于是他干笑着说道:“老夫情愿送上家中余粮,助将军平叛。”
李信微微一笑,说道:“不必。吾乃朝廷天兵,尔等乃朝廷百姓。岂有自家人打扰自家人的道理?老丈放心,吾等自有粮草作战。”
宋留听了这话,心中微微有些感动,又害怕李信说的是反话。于是向宋甲说道:“快,快去准备三百石粮草。”
然后他向李信说道:“方才将军也说了,你我乃是自家人,既然是自家人,何必如此客气呢?”
须臾之间,粮草来了。
李信叹了口气:“老丈如此挚诚,本将不收下,反而显得不近人情了。”
他从怀中摸了摸,拿出来了一些金子,双手捧到宋留面前,说道:“这些黄金,大约够补偿老丈的粮草了。”
宋留一脸呆滞的看着李信:“将军要……买?”
李信点了点头:“自然。”
宋留颤抖着接过金子,老泪纵横,声音呜咽着说道:“这便是朝廷的天兵啊。”
李信笑了笑,骑上马,带着三千人走了。
半个时辰之后,李信和李水在一脸树林中汇合了。
匠户们把粮食分给了李信军。
李信朝李水竖了竖大拇指:“槐兄,你这一招真是绝了。我临走的时候,那宋留都哭了。”
李水嘿嘿笑了一声,说道:“李兄,下一次该我扮演好人了。”
李信点了点头,然后看着身后的兵马,感慨的说道:“之前你说的没错,只带三日口粮,以备不时之需,也就够了。”
等众人收拾整齐,李信翻身上马,说道:“今夜,我们再寻一个豪强,在他家中休整一番。明日,我要你们天黑之前,赶到越王山,将反贼赶尽杀绝。”
士卒们齐声呼和,连连答应。
很快,李信和李水又看中了一个目标。这一家人姓王,据说也在和项梁眉来眼去的。
于是李信带着一百人,在里面狠狠的劫掠了一番。
半路上李水杀出来,把李信打得落花流水。
王氏感激涕零,杀猪宰羊款待李水。
而李信那伙人,换了衣服,也悄悄的混了进来,开始大吃大喝。
那些负责送酒菜的仆役,个个鼻青脸肿,他们有些纳闷的看着李信一伙人,总觉得这群人和刚才打自己的那些人,长的有点像。
但是他们打死也不敢相信,无法无天的反贼,会和军纪严明的朝廷军坐在一块,因此只能认为是自己眼花认错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