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敬着,真要让上清门现任天师之师妹,下任天师之师姑教一群勾栏女伎学功夫,她是不想活了!
第二天,直到日上三杆,李小幺和吕丰才各自收拾好行李。
吕丰带着十几个小厮长随,随身带着行李,和李小幺一起出了鹿港镇,挥手作别,一行十几匹马,往南方风卷而去。
李小幺一行几十辆车,悠悠然然往楚州行去。
………………
开平府外,云高风清,树绿花艳,已经是一片盛春之景,离南门不远处,一行七八辆车正停在路边歇息。
车前,林先生轻轻摇着折扇,正和一身俗家打扮的智静远远看着开平府说着话。
林先生面容清瘦,人也黑老了许多,一身天青灰细绸长衫,智静黑是黑了许多,却没见瘦,一件黑灰竹布长衫紧裹在身上,头上戴着顶宽大的黑竹布万字幞头,瓦棱样的幞头顶在那颗圆大的脑袋上,显出几分滑稽的意思。
智静手里拿着把蒲扇,拍着风,远看着城墙,正叹着气说着话:“……到这城下,我这会儿心里,就跟那卦上说的一样,咱们这趟,真就是风萧萧兮易水寒。”
林先生慢慢摇着折扇,沉默了半晌,才声音低落的说道:“启程那天就没做别的打算,事到头上,不能不做,不得不做,若天佑我吴国,此行必有所获,若天要亡吴,你我已尽心尽力,死活都能安心了。”
智静长长的叹了口气,两人看着开平府,沉默了半晌,智静转了话题:“肖夫人的事,我心里总沉着愧疚。”
“这不怪你,怪不得你,当初……唉,当初他娶肖夫人的时候,我刚成亲没两年,他带着肖氏到我府上,说要两人一同进京赴考,肖氏要变卖奁田凑进京的旅费,他求我先买下,说等往后发达了再赎回去,那到底是肖氏的奁田。
两人站在一处,一对金童玉女,一言一举间,默契非常,就是神仙眷侣,也不过如此……算了算了,不说这个,肖夫人死那天,他也咽了气,过两年就是一抔黄土,繁华富贵,不过如此。”林先生伤感非常。
智静手里的蒲扇一下下拍在肚子上,半晌,才跟着沉重的叹了口气。
“走吧,进城吧。”林先生跺了跺脚,低着头说道。
智静’嗯’了一声,跟在林先生后面上了车,长随护卫赶着车,不紧不慢的进了开平府南门。
………………
李小幺悠悠然然,从鹿港到楚州两天的路程,足足走了五天,一路上吃的好喝的好歇的好玩的好,直到第五天傍晚才进到楚州。
楚州城墙高城深,却并不繁华。
离城很远,李小幺就透过绡纱车帘,远远看着楚州城,城里城外一片安祥悠然,并不见调兵遣将的风起尘飞,看来,大皇子和吴太后的争战还没波及到这里,也不知道现在战况如何了。
李小幺看了一阵子,放下车帘,出了一会儿神,直到车子进了城门,才重又透过车帘,仔细看着街道两边。
南宁找了楚州城最好的客栈安置下,长远和西安各自出去了。
等李小幺沐浴洗漱干净出来,两只都装的满满的匣子已经递进来了。
李小幺盘膝坐到榻上,一边任由淡月绞着头发,一边拿起只匣子,仔细看了看,打开匣子,取出信,先仔细查看了封漆,再慢慢挑开。
信是苏子诚写来的,不长,先说了自己的安排,然后催促李小幺尽快返回北平。
李小幺挑了挑眉毛,将信扔进了化纸盆里,又拆开第二封,还是苏子诚的信,自然,长远和西安送过来的,也不可能有别人的信了。
信中还是先说了自己到了哪里,看了哪一处军营,问她到哪里了,然后催促她尽快返回,一连拆了七八封,都是一般无二。
李小幺看的打起了呵欠,算着这信,简直是一天一封,他也不嫌烦!直拆到最后一封,李小幺看了几行,怔住了,急忙又看了一遍,一下子跳了起来,淡月刚卷好一股头发,吓的赶紧松开手,帕子一下子被甩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