绸面灰鼠里斗篷,快,准备热水,让二爷洗一洗。”
李小幺答了魏水生一句话,就转头一迭连声的吩咐藕院的婆子,婆子急忙答应了,奔进去忙了。
李小幺看着婆子跑进来,才转头看着魏水生,笑盈盈道:“是这样,我和梁先生明天要跟着王爷去梁地,这一去只怕要小半年才能回来,你就没法再跟着梁先生学写文章了,王爷说靖江侯也是文章大家,要带你去拜在靖江侯门下学文章,这会儿就过去靖江侯府拜师,南宁在二门外等着呢,天色也不早了,所以得赶紧些。”
魏水生听的有些楞神,片刻反应过来急忙问道:“梁地出什么事了?明天就启程,怎么这么急?出什么事了?”
“能有什么事,梁地新并入北平,有些个乱子也是常理,按理说晚几天启程也行,不过王爷就是那样的脾气,贵人么,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早一天启程晚一天启程也没什么区别,你赶紧进去洗一洗,换了衣服赶紧跟南宁过去,靖江侯性子随和,专注学问,能跟他学学也是好事。”
李小幺推着魏水生进了屋,拉了张椅子坐下等他。
魏水生换了衣服出来,和李小幺一起到了二门里,和南宁骑马走了。
李小幺长长松了口气,笑眯眯的又往范先生院子里过去。
水生哥能拜到靖江侯门下,这样的好事可是打着灯笼也难找!
李小幺重又坐到范先生屋里的炕上,连倒了两杯茶喝了,长长的舒了口气,接着刚才的话道:“刚才是南宁过来传了王爷的话,又有变化,梁先生也要跟着去梁地,王爷另外替水生哥找了靖江侯做先生学习文章,这会儿水生哥已经跟着南宁过去梁王府,今天就跟王爷一起,走一趟靖江侯府拜师。”
范先生眼睛亮了,“这可是极好的事!你不知道,这出仕为官,最讲究出身师承,一甲不去说它,就状元、探花和榜眼三人,这是难得之极的荣光,非常人能受之,这二甲和三甲两榜上的出身,那就差得多了!”
范先生说着,感慨万千起来:“唉!黄榜一出,这出身就钉在身上,再也改不了了,哪怕你往后做了丞相,同进士还是同进士,这出身一条照样让人瞧不起,自然同进士也做不到丞相这份上,既科举,一定要考个进士出身!”
李小幺瞄着突然感慨不已的范先生,挑起一根眉毛,斜着范先生,慢吞吞的问道:“先生当年考了几甲?”
范先生一口气窒在喉咙里,半晌才闷声道:“三甲头名。”
李小幺长长的’噢’了一声。
范先生重重拍着炕几,恨恨道:“这又说到师承上,我自小苦读,想当年也是解元出身,可自穷乡僻壤一路考出来,哪有机会拜在那些名士大员门下?同进士出身,又失于师承无靠,为官十数年,苦不堪言!唉!”
范先生郁闷异常的又叹了口气。
李小幺默然看着他。
范先生连叹了几口气,叹出了些闷气,摆着手道:“不提这个了,怎么说着水生的事,竟偏到这儿来了,人老话多!水生功夫好,武举是兵部主持,本来就是七成看功夫,三成看文章,水生如今拜在水氏门下,这一科,一甲不敢说,一个二甲是稳稳的了,这是好事!好事!水生中了举,往后他们兄弟在军中也算真正安稳下来了。”
李小幺点了下头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范先生长舒了口气,往后靠得舒服些,看着笑眯眯的李小幺,突然问道:“水生中了举,下一步如何打算?”
“再给水生哥结门好亲,你也说过,水生哥天资好,建功立业不过早晚的事。”李小幺眯眯笑着道:“至于大哥,我的打算,一时半会的,不让水生哥和大哥分开,兄弟间相互照应,先挣些功劳回来,再各自打算,这也是水生哥的意思,只是还没和大哥商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