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幺嗯了一声,示意孙掌柜接着说。
“还有,说是大军明天就能到郑城了,还有,那个梁先生也找我打听过袁大帅的信儿,问我围城前都听到哪些信儿,从哪里听说的,见过袁大帅没有,长什么样,方侍郎也问我,问我梁先生找我打听过这些事没有,我说有,打听过,说的什么什么,方侍郎嘴撇得厉害,说:惺惺作态!”
李小幺听得眼睛睁大,兴奋不已,原来这样啊!也是,梁军围歼了吴军,北平军又围歼了梁军,那袁大帅自然是落在了北平军手里了,活有人死有尸,反正不会平空消失了!送走了孙掌柜,李小幺跳起来,招手叫着吕丰:“走,咱们赶紧回山,晚上关城门前,把那个姓袁的运到这里来!快走!”
吕丰莫名其妙的看着李小幺:“你又打什么鬼主意?”
“把那个姓梁的赶走!他在这里,我连门都不敢出!赶他走!好了,你别问了,赶紧赶紧,都这个时候了,再晚来不及了!”李小幺胡乱解释了两句,给李宗贵留了张小条,裹了头脸,拉着吕丰就往外奔。
吕丰说什么也不肯推那个独轮车,李小幺没走多远,就走不动了,吕丰无可奈何之下,只好背着她,一路背一路抱怨个不停。李小幺趴在他背上,只管闭眼睡觉,理也不理他。
两人回到山上,喂袁大帅吃了半碗蔓陀罗水,将他装在布袋里,上面又压了两只装了旧衣服的袋子,又放了两捆柴,张大壮和孙七弟轮流两人推着,急急忙忙又赶回到城里,如今的郑城,南门和西门外空无一人,至于城门,有人跟没人也没什么两样,城里,北平军全部撤出,除了紫藤居还算戒备森严,别的地方,根本没人管。
几个人一路顺利进了巷子,吕丰先过去四下探看了,打着手势叫进三人,孙七弟和张大壮将车子停在门口,李小幺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两个人扔下柴捆,抬着袁大帅扔进屋里,出来又将柴捆卸下,正好李小幺他们的柴也不多了,放下这些,两人推着剩下的几袋子旧衣服,又匆匆往城外奔回去了。
李小幺看着两人转过巷子口,又站在门后细细听了半晌,见四下安静无声,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转进屋里,吕丰正抱拳胸前,用脚有一下没一下的踢着地上袋子里的袁大帅,李小幺站在他旁边,用手肘捅了捅他:“看看死了没有。”
“你自己怎么不……”吕丰话说到一半,咽回后面的话,气哼哼的蹲下身子,不情不愿的解开袋子,恶心的往后躲着,伸直手臂,在袁大帅鼻下探了探,忙缩回手:“活着呢,真臭!你也不给他洗澡?”
“我还给他擦牙呢!你要是想洗,你给他洗!”李小幺闻着袋子里浓重的臭味,也往后躲了躲,白着吕丰说道,这个吕丰,简直比她还懒、还讲究!哼,早晚收拾他!
吕丰忙不迭的往后躲了两步:“算了,让他臭着吧,要不,等小贵子回来,让小贵子给他洗?”
李小幺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抬脚往吕丰脚上踩去,吕丰躲得飞快,瞬间移动数步,看着李小幺得意的笑着:“就你这手脚,这么慢,想踩我?嘿嘿!”
门口响起轻轻的开门声,两人忙噤了声,吕丰拖起袁大帅,飞快的闪进了内室,李小幺躲在门后,透过门缝看着院门,算着时辰,该是贵子哥回来了。
进来的果然是李宗贵,住在郑城,在这紫藤居院内院里,凡事都要正常的不能再正常,李宗贵干脆在紫藤居寻了份厨房打杂的活,每天早出晚归,正正常常的过着郑城寻常百姓的日子。
李小幺迎了李宗贵进去,洗了水,和吕丰一起吃着李宗贵带回来的吃食,看着李宗贵问道:“林丞相要来的事,听到什么信儿没有?”
“今天北平陈大帅让人送了两三大车各式各样的食材过来,跟着还来了几十个人,从明天起就不让这儿的人进厨房了,我回来的时候,那些人正在擦洗,看样子比小幺还讲究,紫藤居里头,也在打扫,看来快到了。”
“你打算怎么办?”吕丰看着李小幺问道。
李小幺没答吕丰的话,只看着李宗贵接着问:“明天不能进厨房,那还要你过去吗?”
“要过去,说明天要干的活多的很,这是今天来的那个管事说的。”李宗贵喝着茶。
李小幺’嗯’了一声答,取了张纸过来,磨了墨在纸上粗粗画了紫藤居的简图,点着图示意着吕丰说道:“看这样子,明天肯定不会来,你明天上午出城看看,不是说吴地大军明天就到郑城的么,你去看看,大军在哪里驻扎,晚上,你看这里,这一处是那个梁先生的住处,晚上你沿着这条路,这一路上都是花丛藤木,你走一趟,看看有没有暗哨之类。”
“那要是有暗哨呢?”吕丰看着李小幺闷气的问道,李小幺伸手拍着他的肩膀,极其信任的说道:“以你的身手,逃出来总没问题,往城外逃,记着兜几个圈子再回山上。”
“那,那个人?”李宗贵冲屋里努了努嘴,
“填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