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丰脸贴着地,有气无力的说道:“便宜点吧,我身边一共只有四十几两黄金,没那么多银子。”
“我跟你说了,这是咸菜价,我也不喜欢那个钦差,才出了这么个咸菜价,你嫌贵就算了。”李小幺站起来,坐回到椅子上,仿佛不想再跟吕丰往下谈了。
吕丰扭了半天头,没看到李小幺,额头挨着地商量道:“那姓吴的出了城就躲在护卫中间,根本不出来,我跟了他一路都没找到机会,这紫藤居是你开的吧?一千就一千,不过先得欠着,我一年,不,两年,两年内还清,行不行?”
李小幺苦恼的看着吕丰,叹了口气,又叹了口气:“你一个居无定所的大侠,就算欠了,我到哪里找你讨银子啊?算了吧,我没功夫操这闲心。”
“银子还清前,我不离开郑城就是了。”吕丰无奈的答应。
“你要留下来?以身抵债?你一个杀手,百无一用,能干什么?难不成还要爷想法子给你安排挣钱的活?好吧,你要留下来跟着我还债也行,我给你找的生意,每笔要抽两成,如何?”
吕丰咽了口口水,他说留下来,可没说以身抵债啊,算了,这样也好,给这小丫头出几趟力,只要自己觉得差不多,走人就是了,谁能拦得住自己!
“好!”吕丰干脆的答应了。
李小幺托着腮,若有所思的看着吕丰,慢吞吞道:“还是不行,有件事,我刚想起来,你功夫极好是吧?”
“嗯。”
“我不会功夫,别说功夫,连只鸡也不敢杀,是良家弱女子,要是哪天你翻了脸,提刀杀了我,我岂不是冤枉到真死了。这样吧,我前一阵子配了味药,能让人慢慢从肚子里面一点点烂出来,刚配好的新药,你先吃一粒,这药性子缓,只要每个月吃一次解药,那就一点事也没有,等你还清了银子,我再给你彻底解去这毒,咱们也就两不欠了,怎么样?”
“你!”吕丰恼怒的眼睛都红了,努力拧头瞪向李小幺。
李小幺摊着手,“我总不能为了帮你,把自己搭进去,你在唐县遇到那样的事,不也是先想着保住自己?也没奋不顾身去救那父子兄妹对吧?”
吕丰顿时脸色晦暗难堪的垂下了头,咬牙答应了,“好!”
李小幺弯着眼睛,笑容如夏花,从荷包里小心的取了个黑黑的大药丸出来,两根手指掂着,送到吕丰嘴边:“大了点,你将就些,下回我做小点。”
吕丰闭着眼睛,艰难的吞下了药丸。
李小幺站起来,拍拍手叫过赵五哥和张狗子,“先给他解开手上的绳子,狗子去取纸笔过来,让他先把欠条写了。”
站在旁边,直看的目瞪口呆的赵五哥和张狗子醒过神,一个手忙脚乱的给吕丰解手上的绳子,一个奔进去取了纸笔出来。
吕丰两只手虽说得了自由,却已经被捆的麻木的没了知觉,活动了好大会儿,才写了张极其简单的欠契,给了李小幺。
看着赵五哥扶着吕丰出了门,李宗贵放下手里早就没有茶水的杯子,伸着一根指头擎到李小幺面前,一声怪叫,“一千两!黄金!”
“别大惊小怪,你没听他说他是上清弟子啊,信阳上清门!只怕家里有的是银子,你看他觉得多了没有?我觉得好象要少了,要是要个两千两,估摸着他也能答应……”直觉中,李小幺觉得她亏了,心头涌起股浓浓的懊悔。
吕丰洗漱干净,换了衣服出来,李小幺指着桌子上的剑和包袱:“你的东西都在那里。”吕丰看也没看剑和包袱,人都欠给人家了,还管什么东西。
张大姐端了两碟菜,一碗米饭放到桌上,亲热的让着吕丰:“赶紧吃饭吧,该饿坏了。”
吕丰谢了张大姐,坐到桌前,埋头吃起了饭。
李小幺端着杯清茶,舒舒服服的坐在椅子上,眯缝着眼,看着吕丰吃饭:不急不慢,悄然无声,吃得虽快却极文雅,一举一动都让人看的非常舒服……
唉,看来是真正的大家出身,信阳府的大家,那都是极其有钱的!还真是要少了!李小幺心里来回翻腾,懊悔不停,这一阵子,自己这见识短了,太小家子气了,现在竟然觉得一千两黄金就不得了了……
吕丰吃了饭,站起来帮着张大姐刚收了一只碗,就被张大姐按了回去:“不用不用,俺收拾就成,你去喝茶,五爷还等着你说话呢。”
吕丰含笑谢了,转身看了看,自己从旁边的圆桌子上取了只杯子,倒了杯茶,坐到了李小幺旁边的椅子上,看看李小幺,又转头看向李宗贵。
李小幺介绍:“这是四爷,姓李,名宗贵,我叫李小幺。”
李宗贵客气的拱了拱手,李小幺看着吕丰问道:“你用剑?还擅别的兵器吗?弓箭上如何?”
“剑带着方便,我喜欢用弯刀,弓箭上还成。”吕丰转回头,看着李小幺答话,
“你跟了钦差一路,留没留意他这一路上都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