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楚中天也不例外,爱楚门子弟胜过爱自己的儿女,如此,在战场厮杀之时,楚门子弟方能人人卖命,不畏生死。
可以说,楚门是在刀尖活下来的,又是在刀刃发展下去的,每一个楚门子弟便是一柄钢刀的刀尖和刀刃,无数的刀尖和刀刃组合起来,跟随依附着楚中天这个刀柄,听他指挥,为他拼命,方才成就了今天的楚中天,成就了如今的楚门……
铁三春先饮一口酒,大枪横摆,道:“感谢楚门主招待,肉是好肉,酒是好酒……”说罢将那坛酒一饮而尽,将空酒坛“霍”地
扔到远处,一声巨响,摔得粉碎。
楚中天“嘿嘿”笑道:“三公子远路而来,楚某当尽地主之谊……”
铁三春大笑三声,平静说道:“来吧……”
楚中天先是依稀一笑,而后猛然喝道:“来!”
随着楚中天这一声断喝,楚门子弟的热情彻底被点燃,呼号声,谈笑声,叫骂声,酒坛碎裂声,响成一片。
楚中天浅笑道:“你觉得我儿天莹如何?”
铁三春疑惑道:“为何如此发问?”
楚中天道:“只想一问,并无其他……”
铁三春道:“可堪大任……”
楚中天笑道:“好!有你这句话,足矣!”
铁三春没有说话,只是眸子中隐隐闪过一丝悲哀。
当然,这段对话,只有他们二人听见,除了他们,便只有天地知道。
楚中天拔出长剑,道:“我只出一剑……”
铁三春冷笑道:“要拼命?”
楚中天摇摇头,轻叹一声,道:“拖不得了……”
铁三春笑道:“想要我送你一程……”
楚中天低声道:“有何不可?何况前路漫漫,你我是否同行,还尚未可知……”
铁三春爽朗大笑,道:“黄泉路,我走过,一个人,不孤单……”
楚中天亦爽朗大笑,道:“那就好……”
“请!”
双方同时做出一个手势,越是高手之间的对决,便越是要讲究规则与形式,那些背地里出阴招,用暗器,行一些不光明正大的手法,乃是市井小民,流氓地痞打架之举,是不了台面的,难登大雅之堂。
两人静静站立,双目微眯,感受着林风掠过发际,耳边听着寒蝉凄切,夜枭低吟,偌大天地,仿佛只余他二人,在众人的眼中,他们二人仿佛也已与天地融为一体……
时间缓缓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楚中天周身红芒渐盛,先是微弱到几不可闻,而后渐趋实体,一炷香后,周身气机流转,竟已鲜红如血,汩汩而流。
再看楚中天其人,原本灰白发色已红练如匹,无风自动,周身气机翻涌,衣衫鼓荡不休。
楚中天一声大喝,声震寰宇,一道血色红柱直通天际,皓月失色,流云虹妒,宛如末日。
楚门长老赫然站起,楚门子弟亦无心吃酒,这个场景,于他们而言,都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血祭!”
三十年前,楚门生死存亡之际,楚中天的叔叔,号称楚门史最惊才绝艳的楚燕雄,为破西域最后一寨——通天寨,施此秘法,以身为剑,将通天寨寨主田井一剑贯穿胸口,分为两半,而后身死魂消,尸骨无存。
据在场之人回忆,当时田井早已被楚燕雄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坐以待毙,可不知为何,最后楚燕雄竟选了这样一个同归于尽甚至可以说是自杀的法子,教当时的人疑惑不解。
后来又有知情人说,楚燕雄之死,实则自杀,只因当时楚门门主之位未立,最有希望继承门主之位的二人便是楚燕雄与楚中天的父亲楚燕南,楚燕雄攻下西域最后一寨,威望必是楚门第一,门主之位毫无悬念将由他担任,推脱不得,可楚燕雄为人却喜潇洒自由,爱仗剑江湖,不愿为楚门门规所缚,他也不想抢了兄长楚燕南的门主之位,更不想成为门主之后手足相残,楚燕雄权衡再三,思虑万千,最终便决定用这种近乎于自杀的法子免去门主之争,成全兄长楚燕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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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人有诗赞美:“一雄遮天领西域,却把铁座换桃符。古来兄弟难和睦,谁言雄燕两枭谈?”
总之,楚燕南登楚门门主之位,统领楚门,自是感念弟弟楚燕雄,事后也曾善待楚燕雄家人,保其永享安荣。
所以,当楚门人再见到这熟悉的一幕,心中往事过往俱被勾起,如云般飘荡,一些年老卒不由得老泪纵横,泣涕涟涟,悲不成声,一生之中,竟见到两位楚门顶尖人物用同一种法子结束自己的一生,不知是该喜该悲,喜者楚门无功法,一生得见两次,乃是无幸运,悲者竟要亲眼目睹两位楚门天才人物的陨落,这是何等的悲戚,刚刚与圣月神教一场恶战,艰难险胜,若不是铁三春横插一脚,便可将圣月神教全歼于此,如今放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