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何为‘剑道’?”
霓欢轻轻地摩挲着手中的剑,轻轻地说道。
魏何目光凛然,道:“杀!”
霓欢道:“此为不义之剑…”
魏何道:“你想要说的,是什么?”
霓欢道:“我要教你的是,何为正义之剑…”
魏何笑道:“这世间,还有正义?”
霓欢道:“这世间,从来便不缺少正义…”
魏何道:“可惜我并没有看到,况且,我的剑,只会杀人…”
霓欢道:“若行不义之事,剑,或可为帮凶,若行正义之事,剑,亦可助人…”
魏何道:“你想要说什么?”
霓欢道:“你的剑,可否正义?”
魏何一愣,道:“什么意思?”
霓欢正色道:“你的剑,你的剑法,悉数传承于浮生门,可现在,你却要用你的剑,来灭浮生门,你的剑,可否正义?”
魏何笑道:“我从不有愧于浮生门,不过,既然你已这样说,那好,今日,我便不用这浮生门的剑,亦不用这浮生门的剑法…”
说罢,魏何将手中剑向天上一掷,待到剑落下之时,以手做刀,凌空劈下。
“嘣!”
是剑断之音。
“噗!”
是喷血之音。
剑,是剑客的命。
“诸己”剑,亦是魏何的命。
现在,他已将自己的“命”斩断,亦是斩断了自己的过去,与过去,再无瓜葛。
剑断,人岂能无虞?
魏何笑着,抹干了嘴角血迹,将那断剑扔到霓欢面前,道:“现在,我已不再欠浮生门了…”
说罢,他大喝一声,周身凝聚起层层血气,血气渐浓,由远处看,犹如魔神再世,披头散发,杀气腾腾。
血气飞扬,又在他的掌心凝结,竟隐隐是一把剑的形状。
乌云层层,黝黑的天空中,竟划过了数道闪电,闪电刺眼,雷声隆隆,阴风阵阵。
远处,似有一道悲啼声传来,似是婴儿落地的啼哭,又像是老人苍老的叹息。
血剑成,剑身赤红泛黑,冷气森森,似是魔王的小槌,又像是无常手中的哭丧棒。
魏何脸色苍白,全无半点血色,却傲然而立,手中持着的,便是那把血剑。
魏何道:“我所用的剑法,亦不是浮生门的剑法,如此,如何?”
霓欢长叹一声,道:“你这又是何苦?”
魏何道:“只为与你一战,教你心服口服…”
霓欢叹道:“以血凝剑,我现在真地很怀疑,也真地很好奇,你在西域楚门,究竟还学到了多少?”
魏何道:“你很惊讶?”
霓欢道:“任谁看到一个不是楚门家族的人,却用出了只有楚门家族中人才能用出的招式时,估计都会很惊讶…”
魏何道:“你知道楚门?”
霓欢道:“不但知道,还很了解…”
魏何道:“你知道些什么?了解些什么?”
霓欢道:“我只知道,楚门的人,是绝对不会容忍叛徒的,更不会让叛徒带着自己本门的绝学,活着离开楚门…”
魏何道:“你知道的已不少…”
霓欢道:“所以,我才会很好奇,你究竟是如何进入楚门的?又是如何活着离开楚门的?”
魏何道:“比起那些,我觉得,你现在更应该关心一下,你的脑袋,是不是还在你自己的脖子上…”
霓欢闻言,忽然笑了,哈哈大笑,道:“也许,当你的脑袋已快要不在你的脖子上时,你才会告诉我…”
魏何也笑了,道:“那…你可以来试一试…”
霓欢道:“说实话,我现在真地已有些迫不及待了…”
魏何道:“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去死吗?”
霓欢道:“如果你真地能够用楚门的剑法杀了我,你也算是赢得光明,我即便是输了,也决不会后悔…”
魏何道:“好…”
两人已摆好架势,却又都像是不急着动手。
像他们这种境界的剑客,比试,早已不是非要真刀真枪的,才能够拼出个输赢。
剑客练剑,一为剑式,二为剑意。
只有剑式,而无剑意的,不过是些花架子,花拳绣腿,不堪一击。
只有剑意,而无剑式的,便是再好的神兵在手,也不过是形同废铁,丝毫不能够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而现在,他们二人,便是在用剑意进行战斗。
看似未动,实则却是凶险万分,一个不小心,便有可能伤及大脑与五脏六腑,轻者吐血昏迷,重者痴傻疯癫。
这远比那些一招一式的比拼,来得更要凶险,也更要激烈。
两人已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