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西瑶一惊,还未回头,一柄长剑已经指在自己颈间。另外几名红衣女子也已手握兵刃,站成包围之势。慕容云清要伸手去拿藏在琴中的暗器,唐西瑶忙道:“师姐。”并轻轻摇头,慕容云清呆了呆,又坐了回去。
唐西瑶问道:“你们是红衣教的?”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冷冷道:“闭嘴。”又向那领头的女子问道:“浴冰姐姐,要不要把他们杀掉?”
那被唤做浴冰的女子道:“此次前来清理叛教者,倒差点让这些漏网之鱼跑了。牡丹大人就快到了,全带回去听他发落吧。”
几个红衣女子押解着众人,赶着拉车的骆驼,走了没多久,便远远看到大漠之上耸立着几座巨大的山峦,数座山峰相连,全呈沙黄色,若不是此刻已近傍晚,太阳斜照出阴影,在这荒漠中,离得远了倒也不易察觉。
摩耶娜对唐西瑶道:“那就是我们的家,圣城穆伽。”话音刚落,一击马鞭抽在摩耶娜的背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摩耶娜跌落马下,痛的爬不起来。唐西瑶怒道:“你们好歹曾经是同教之人,何必这般狠毒。”
那手持鞭子的红衣女子冷笑一声道:“叛徒根本不是人,不配与我们相提并论。”唐西瑶怒目而视。浴冰淡淡道:“不必生气,你们的鲜血终将洒在阿里曼之神的火焰上。”
此刻夜色降临,一行人进入两座山峰之间,漆黑一片。唐西瑶感到脚下地势渐渐倾斜,道路蜿蜒向上。又走了好一阵,似乎已进入山体腹地,突见前方火光通明,原来是好大的一片空场,摆满了点燃的火盆。场中一个祭坛,周围密密麻麻全都是人。这些人身上的衣饰颜色全都一样,只是有的被捆缚双手跪坐在地。有的手持武器,四下伫立。
被缚的红衣人中一个女子喊道:“摩耶娜,你们。。。最终也没能逃走。”摩耶娜认出说话之人是她们的领袖汉谟拉,冲了过去。红衣教的人也并不阻拦。她问汉谟拉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汉谟拉道:“圣城被偷袭,我们无力抵抗。我原想你们几个在外传教的孩子能躲过一劫,没想到。。。”说着不断摇头,神情沮丧。
这时,突然所有红衣教徒齐刷刷跪倒在地,接着就见一个全身红衣的男子轻飘飘落在祭坛上,轻声说道:“都起来吧。”声音尖细奇特,显是刻意所发,却难掩其男人嗓音。唐西瑶看那男子身形纤瘦,一头长发,神情间竟满是柔媚风情,心中一阵不舒服。摩耶娜小声道:“他就是牡丹,教主阿萨辛的男宠,一个比女人还女人的男人。为人阴狠歹毒,教中姐妹都像惧怕虎狼一样怕他。”
慕容云清奇道:“什么?想不到大名鼎鼎的阿萨辛竟然有这种癖好,喜欢男人?”
唐西瑶道:“看他上台的身法,显然功夫不弱。”
摩耶娜道:“他的武功得了阿萨辛真传,这里没人是他对手。我们全都要死在这里了。只是。。还连累了你们。”唐西瑶看她说话时眼泪不停打转,显是心中绝望难受,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目光转向不远处,看到被扔在角落的板车上仍旧昏睡的叶随云,暗暗祈祷他快些醒来。
祭坛上的牡丹瞟了这边众人一眼,细声细气道:“汉谟拉,你们知罪吗?”
汉谟拉反问:“何罪?”
牡丹道:“你们不仅自己反叛出教,还到处散播流言,唆使大量信徒脱离本教,这是赤裸裸的亵渎神灵,还敢说自己无罪?”
汉谟拉道:“阿萨辛是什么神灵?难道不愿受他的控制便是犯了大罪?”
牡丹脸色肃穆阴沉,说道:“天上地下唯有阿里曼一个天神,只有信奉着他,才能冲破这充满谎言的世界。人世间的道德,礼教,律令等等都是枷锁和谎言,钳制着每个人失去自我,忘记了自己。只有追随阿里曼,方能冲破牢笼。而教主大人就是阿里曼派遣凡间的使者,我们当然必须全心全意的服从他,敬重他,爱戴他。如你们这些叛教者当然都是罪大恶极,万死难赎。”
汉谟拉先是浅笑,接着哈哈大笑起来,牡丹冷冷看着她。汉谟拉道:“多年前,我也同你一样,对阿萨辛唯命是从,当他是波斯之宝,智慧无人能及。但随着在中土布道的日子里,我渐渐发现他所宣扬的,乃是与真理相背驰的毁灭之道。你看看他在中土造成的腥风血雨,他的疯狂和野心使无数人被残忍的夺去性命。他做的一切都是背离了阿胡拉马自达的教义,背弃了先知琐罗亚斯德的指引,他才是真正的叛教者。而你们却还在盲目跟随。”她说着环顾周围所有红衣教徒,喊道:“姐妹们,觉醒吧,放下武器,随我们一同返回故国波斯,重新接受光明之神的引领,摆脱魔障。”
牡丹面无表情听他说完,才道:“看来你们已入了魔道,救不回来了。”说完一挥手,数十个红衣教徒,抽出刀剑,朝汉谟拉等人走去。
汉谟拉喊道:“等等。”牡丹冷笑道:“怎么,后悔了?”汉谟拉一指那几个跟随摩耶娜传教的少女们,说道:“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