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原续便是此故,但却不知对旁人是否有用。现今又不敢再加力,要知内功一道乃是双刃剑,既可助人却也能伤人,自身虽已对内息吐纳自如,奈何此刻人命关天,哪敢随便发力,只得坚持下去。
就在所有人心急如焚的等待中,萧白胭又是一口紫血喷出,众人皆惊,却见萧白胭已然悠悠转醒,气息微弱道:“多谢。”白依依大喜,顾不上说话,忙把最好的伤药给师父和水服下,不一阵就见萧白胭面色由白转红,后沉沉睡去,看来性命无虞了。七秀弟子们不断上前称谢,白依依更是感激涕零。
叶随云长出口气道:“这里已经无事,坊主独自追赶匪首,终是不妥,我这便同去支援。”萧凝儿也道:“我也去。”叶随云知她担心师父,不便相拗。雁无忧一拍剑柄也道:“去打坏人,怎能少了我。”那自也是不甘落后。
无盐岛东北方,此刻黑沉沉的树林中三个人影蹒跚而行。当中一个女子以肩撑扶着另一个脚步不稳的男人,那男子右眼盖黑罩,满脸短髯,一痕刀疤竖在眼罩下,只听他说道:“夫人,可是对不住你,落得个同我一起逃命。”那扶着他的女子桃腮杏面,听他说完,回道:“还说这些做什么,自打跟了你那天,咱们就是夫妻同命,这等话再也休说。”那男的点点头甚是欣慰,随即恨恨道:“真想不通,明明应该是老子议定了天衣无缝的大计铲灭七秀坊,怎的竟会被她们抢先一步动手,这帮子婆娘竟会突然发难,而且时机赶得这么准,恰好比我们提前一日,打了咱个措手不及。”走在旁边的第三人接口道:“大当家说的不错,而且这早不早,晚不晚,正好赶在陈剑聪的部队到来之前。难不成有人泄密?”说话的正是酒头领卜离酒,被他唤做大当家的自然是无盐寨一号人物钱宗龙,那个扶着他的女人正是喜儿口中的大夫人,亦是李裹儿的弟子杜姬欣。
钱宗龙不耐烦道:“现在说这些都没用了,想赶绝老子,没那么容易。想不到这婆娘这么了得,剑气竟能隔空划出。”原来在和叶芷青对战时,他的左腿被对方剑气所伤。停了停又道:“那个陈和尚平时摆出一副莫测高深的样子,刚才连人影都不见,真他娘混蛋。”卜离酒点头道:“陈和尚不在也就罢了,毕竟不是自己人,老常竟也没了踪影,这可就说不通了。”他说的是常斗齐,却不知这气头领早已被叶随云打成了废人。
卜离酒此人平日显得迷迷糊糊,总是醉醺醺,事实上却是钱宗龙四护法中最细心的一个,此时突然又想到什么,语带疑惑道:“昨日那杨太卿突然带人离开,今夜我们就被七秀坊突袭,难道真有这么巧的事?”
钱宗龙稍有迟疑,接着摇头道:“不会,姬老三的为人我了解,他要是想对付老子绝不会这么麻烦,况且那个杨太卿你也见到了,气度挺大。而且是夫人牵线,绝不能是来耍笑老子的。”杜姬欣横了卜离酒一眼道:“那杨太卿是我师尊引荐的人,怎能害我。”卜离酒唯唯道:“夫人说的是。”闭口不敢再说。
钱宗龙咬牙道:“老卜,且放宽了心,咱们暂时避避风头,只要有姬老三和夫人的师父暗中帮忙,东山再起不在话下,到时再将七秀坊踏为平地。”杜姬欣和卜离酒闻言精神一振,齐声称是。
忽然前方传来铮铮两声,似有人在拨弄琴弦。钱宗龙三人不禁停下脚步,均是疑惑,此时此刻这黑漆嘛乌的树林中怎会有人弹琴?莫不是听错了,可三人惶疑相视,明显是都听到了那声响。
卜离酒刚说句:“大当家留心,有古怪。”深处又是琴声跳动,空幽弦音在此寂静漆黑的树林中听来颇显诡异,三个人心头都萌罩了一层惧意。
钱宗龙其人混迹江湖二十余载,心狠手辣,杀人放火所作多有,本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就算遇到对头强横得紧,那也敢放胆一拼。可那是正常情况下,人性多变复杂,行为往往根据环境和心境的不同而产生变换。此时他们正是斗败如丧家犬之际,面对多年经营之地一夕化为乌有,嘴上虽硬,实际此刻均心旌慌惧,如惊弓之鸟,加之正在逃亡,因此甫闻琴声,钱宗龙等竟难以抑制心头恐惧,不敢稍动。三人虽不动,琴声却依然故我,音调缓慢平舒,犹如香炉起烟,可想见弹奏的人定然内心平静似水,不起涟漪。
又过一会儿,卜离酒等不住了,小心道:“大当家,不管前面是什么人,我们总得闯将过去,否则等七秀坊的人追来,可就真是进退不得了。”钱宗龙夫妻二人点头称是,打起精神,快步行进,穿过乱树丛。随着琴音越来越清晰,三人戛然驻足,只见琴声发处,一白衣白发之人盘膝而卧,瑶琴置于膝上,双手交替在上缓缓游走拨动,黑暗中却看不真切面目。
卜离酒壯着胆子大声道:“敢问阁下,为何拦在此处?”对方却不理不睬,似乎始终不知旁人的存在。卜离酒心知有异,奈何现今自己三人形势燃眉,不能再耽搁。对方行为诡异,难猜难测,不如直接试探。暗喝道:“如此得罪了。”身形向前一倾,顺手扯下腰间酒坛,甩手掷出,直砸过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