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的李氏夫人,霎时间气的脸色苍白,嘴唇哆嗦几下,瞧向两人,欲言又止。
岳雷、岳霖弟兄四人好歹也是当朝曾经的官家公子,一朝落难,却受这差酷吏之辱,怒不可遏,瞋目切齿,仇恨的目光锁定二人,薛成、任林两人一阵心虚,不再言语。
岳飞家人流放路过萧山,一传十,十传百……萧山的百姓几乎家喻户晓。
一时间,人们接踵而至,县衙门外,众百姓看到抗金英雄的家人落难至此,无不唏嘘叹息。
所有在场的萧山百姓没有忘记,金兵南下,奸**女,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前些年,萧山也遭到金人侵入,他们的家园惨遭洗劫,断壁残垣,尸横遍野,美丽的萧山成了人间地狱。
“岳飞是我大宋真正的抗金英雄,朝廷昏庸,奸佞当道,年前他们捏造‘莫须有’罪名加害岳飞元帅,现在又流放英雄的家人,就是想斩草除根!”书生颜峰激动无比。
张老汉巍巍颤颤,含泪道:“金人入侵萧山,官府弃城而逃,留下我们百姓不闻不问,金兵入城后,奸淫劫掠,鸡犬不留,隔壁李家的新媳妇惨遭金人**,我家老太婆也惨遭毒手,唉……”
听到众人议论纷纷,一旁的王员外眼眶不有点湿润了,他语气有点悲哀:“靖康年间,我们王家可是东京汴梁有名的药材经销商,生意兴隆,远近数百里都是有名气的。东京沦陷后,我们四处飘零,辗转来到南京临安,本想多过几年安稳的日子,哪知还是逃不脱金人的魔掌,数年积累毁于一旦。官府无能,百姓遭殃,我大宋官员要是人人向岳飞元帅一样,金人何敢觊觎南下。”
这是王员外药铺的店小二心怀感激,插言道:“那年金人洗劫萧山,我和周边府县数千精壮被虏,是岳元帅在牛首山伏击金兵,成功解救了我们,否则哪有我的性命存在。”
众乡邻集聚县衙,群情激昂,惊动了衙门之内的县太爷张山。
早有衙役报告外面情况,张山心想岳飞已死,萧山百姓怎的如此挂怀,百姓之言绝不能传到朝廷,萧山也绝不能发生上官不满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喝令全体衙役驱散衙门前的百姓。
百姓散去,岳霖等人被王员外安排至家中就坐。
中午,王员外安排众人吃了午饭,虽无山珍海味,但红烧肉、鲫鱼汤、新鲜菜蔬这些地道的家常菜口味鲜美,显然是精心准备的。
整个下午,县衙并无消息。众人虽是焦急,但也无可奈何,县令大人公务繁忙,哪有空闲时间呢?
晚间,众乡邻相请,推脱不过,岳霖他们来到陈老汉家。
陈老汉全家动员,儿子、媳妇杀鸡宰鱼,整理菜蔬,就像除夕春节一样忙的不亦乐乎,周围邻居又把家中好的菜蔬送到陈老汉家,乡情浓浓,岳霖等人感动万分。
晚饭间,岳霖心中有事,胡乱吃了几口就离开饭桌。
众人因他年龄较小,也不以为意,小孩子嘛,吃饭就那样。
街道冷清,并无行人。岳霖环顾四周,判明方向,就迅速向县衙而去。
此时,县衙后院热闹异常,笑闹声透过围墙传到街面。
岳霖见四下无人,就吸气腾身,攀墙而入,只见县衙后院的厨房,下人们正在烧火整菜,厨房内热气腾腾,香气四溢,厨房的一侧就是餐厅。岳霖没有细想,就闪身躲在侧旁的窗下观察。
餐厅内的八仙桌坐着数人,上席就坐的是一位五十多岁的官爷模样的人,陪坐的是县丞、师爷、文吏及心腹衙役,他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其乐融融。
师爷是一位三十余岁清瘦文士,他端着酒杯恭维道:“此次借故公务繁忙,拖延岳家备案时间,知府大人可甚为赏识,县令大人此次定能升迁。”
坐在一旁的县丞也不甘落后,他起身敬酒:“县令大人升迁后,一定要关照属下,大恩不言谢,先敬大人一杯。”
众人的恭维让张山有点飘飘然,感觉自己不是小小七品芝麻官,而是堂堂知府大人了,杯来杯往,他是来者不拒。
酒过三巡,县令大人有点微醉,他瞧向手下众人,轻咳两声,朗声道:“知府大人回话,明日下午秦相那边必有消息,到时我们按照上面的意思做事就行啦。”言谈间,县令大人充满自豪。
穿越以来,官场上的自私、冷酷岳霖已司空见惯了。明天,等待我们的结果会是什么呢,岳霖不愿想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