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来肯定会有很多人想要揍你。”
叶依兰睁大了眼睛,心想不至于吧?
顾濯说道:“故作高深的话说一半是最能让人讨厌的事情之一。”
叶依兰蹙起眉头,担心说道:“那师兄你不怕吗?”
顾濯的语气理所当然:“我又不是在故作高深。”
叶依兰怔住了。
顾濯感觉太阳太晒,起身往屋子里走去,还未来得及饮上一杯清茶,便有仆人带来新的消息。
或者说麻烦。
钦天监有官员登门拜访。
鉴于往日的良好关系,顾濯喝完那杯茶后,起身随着叶家的仆人前往会客厅,与那位官员见了一面。
事情其实不复杂,监正亲至望京检修旧皇城大阵,要把事情做到一丝不苟的程度,那就不可避免地看到了顾濯的名字。
尽管当时有人提醒了一句,那枚用以通行的令牌出自于长公主,但这位监正依旧没有改变主意,只是微笑着说了声走个流程。
话被说到这种境地,望京当地的官员们再如何有回护之意,到头来也是要走上这一趟。
“放心吧。”
那官员安慰说道:“无非就是随便问几句,监正也只是秉公办事罢了,没事的。”
顾濯平静应下,心想这世上有多少事情的问题就出在秉公二字之上?
……
……
见面之时,春日已然西斜。
自大秦迁都后,身在望京的旧皇城就像是褪去了身上那件端庄繁重的华丽宫裙,卸下了颜容上的浓妆艳抹,流露出了最初那张清丽面容。
楼台似浸在清水里,重重殿宇彷若远山,透着的却不是超然与悠远,而是繁花落尽后的那一抹萧瑟。
这种萧瑟绝无半点寒酸意味,有的是大起大落后的宁静,任由风吹雨打也寻常的从容自若。
在很多时候,顾濯都觉得自己与望京的相遇从来都不是偶然,只是一次或早或晚的命中注定罢了。
“我想见你很久了。”
监正说道:“就算没有这次的事情,只要我离开望京之前得知你在这里,必然也会主动与你见上一面。”
顾濯平静说道:“因公因私,这两种见面时有根本区别的。”
监正笑了笑,说道:“那我便先在这里与你道声抱歉了。”
顾濯摇头说道:“比起抱歉,我更希望的是听不到这声抱歉。”
听着这话,监正似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视线转而落在远方天空。
春日斜照下,白云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金色,很是舒心。
“详细讲讲吧。”
他的声音却变得认真而沉重:“你近些天为何频繁接近旧皇城大阵的阵枢所在,这不可能是误入,所以我们不必婉转废话。”
在两人的身后,还有数位巡天司的官员旁观,以及宋景纶正低头伏案,提笔把这场谈话里的每一个字进行记录。
顾濯没有选择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若是我拒而不答,又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