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一个结果。
余笙胜。
顾濯没有不败的道理。
……
……
余笙战斗的方式很简单。
从某个角度来看,她与顾濯甚至神似。
她不曾轻挥衣袖唤起虚剑无数,战斗的方式极其简洁。
因简洁而恐怖。
青裙轻飘,横掠十丈。
仿若谪仙凌波而至。
余笙一掌挥落。
顾濯看着那五根纤细修长的手指,看着这似是柔弱寻常的一掌,神情变得更加凝重。
他没有退也没有避,选择了最为直接的应对方式。
还之以拳。
砰。
一声轻微的闷响,掌落拳锋之上。
余笙的身体依旧飘在半空中,为居高临下之势。
顾濯立于大地之上,寸步不退。
十余丈外,白浪行看着这一幕皱眉不解,准备为此沉思。
下一刻,他发现自己不需要思考了。
满天飞舞的风雪倏然静止不动刹那光阴,然后惊恐着往四面八方急速退去,落在旁人眼中就像是千万根箭矢以那两人为中心射向整个天地。
白浪行眉头紧锁,横枪身前,拦下这些雪箭。
与他相比起来,无垢僧则要淡然上许多,心中默然静颂经文,便自巍然不动。
然而下一刻,小和尚的脸色也变了。
轰!
一道气浪如若狂澜升起,卷起积雪如樯橹垮塌般倒下,劈头盖脸轰然砸来。
“这都是什么变态。”
小和尚没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双手合十,真元外放如钟笼罩自身。
白浪行的脸色自然比他更差。
这两人正面交锋的余波便如此夸张,那最中心处该有多恐怖?
雪尘大作,神都里观战的民众叫骂声四起,因为看不清顾濯与余笙的真实战斗画面。
人们只能看到两个身影在雪尘中。
那一袭黑衣显然是顾濯,与之相对的青影无疑就是余笙。
两人正在以极快的速度交错分开再交错再分开,伴随着每一次交错而来的,是丝毫不逊色于最初的轰鸣声,无形的气浪滚滚而来。
崖畔的积雪早已无影无踪,今夜星光黯淡,绵延成片的黑色泥土无法带来任何颜色,远看仿佛深渊。
此时此刻,这座深渊正在不断下陷,因两人的交手。
不知道过了多久,如雷般的轰鸣声散了。
苍山静了。
一个雪人忽然抖了抖身子,展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那是无垢僧。
小和尚睁大了眼睛,看着面目全非的崖畔,再望向战场中央的那两个人,再次确定了一个事实。
如果是他来挨揍,这时候早就被揍到滚出苍山了。
白浪行的脸色难看至极。
他和顾濯的差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更大。
崖畔有话。
余笙揉了揉手腕,缓解酸疼,轻声说道:“虽然之前说过一次,但其实我还是不太能明白。”
顾濯眼帘微垂,感受着经脉里传来的疼痛,摇头说道:“我也不明白。”
世人对此一头雾水,不明白他们两个到底在不明白些什么。
唯有屈指可数寥寥几人才猜到了话里的意思。
——他们都不理解为何这世上真能有人与自己一般强。
余笙忽然问道:“夏祭结束后你准备去哪?”
顾濯说道:“有好几个想法。”
言语间,两人不曾停留在原地,迈步走在黑泥地上。
余笙说道:“看来这其中没有一个地方真正符合你的心意。”
“彩云易散琉璃脆。”
顾濯平静说道:“这世间本就没有真正的十全十美。”
这几句话不曾避着任何人,就连十余丈外的无垢僧和白浪行都听得一清二楚,神都的人们自然也就听得更为清晰了。
飞舟上,除却禅宗外的各大宗门代表眼神里满是兴奋,其中有些人甚至流露出了一抹狂热的意味,对顾濯更加志在必得。
极少数人看着余笙,眉头轻微皱起,心想长公主到底是去哪里找来的这么一个徒弟。
便在人们为此沉思时,崖畔再有对话声响起。
“继续?”
“好。”
“直接分胜负吧。”
“嗯。”
两人不再多言。
余笙伸出手。
不远之外,白浪行手中那把铁枪突然剧烈颤抖,旋即破空而出,落入她的手中。
只是这么一件简单的事情,余笙握住铁枪,她那依旧恬静温和的气息中,便多出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独特意味,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