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郎，这跟老许有啥关系？”

“您难道想让老许去抓住那个姓铁的把柄，以后好拿捏他？”

顾安眼皮一翻：“人家姓铁定！”

“你也别给我装傻，你要是也想要弄个官儿当当就直说，在我面前耍心眼子？”

白楼子挠挠头，他脸皮厚，倒不在意心思被戳破，嘿嘿一笑，搓着手道：

“被六郎看破了，那啥，您看能不能也给俺当个官儿？”

“您上去了，不是空了个指挥使吗？便宜外人，不如便宜俺得了。”

顾安没理会他。

因为这是不可能的。

不是他不乐意，而是白楼子是贱籍，不可能当官。

除非为他抬籍，虽然不是完全没可能，但难度太高。

自己能抬籍，只能算是个意外。

找机会给他谋个吏役倒是还有可能。

许江达不一样，他是庶籍。

“你看，白楼子都能想通这里面的道。”

顾安看向许江达。

许江达倒不是愚钝，他只是没往这上面想。

一经提醒，便明白过来：“六郎是想让我补上这指挥使之位？不行不行，属下只是江湖武夫，怎能为官？”

顾安道：“那费京此前也不过是个江湖武夫，他怎的就行？”

“还有我，更只是个贱籍，照你这么说，我岂不是更不配？”

“这……”

许江达一时语滞。

“行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顾安摆手道：“我虽然不能直接授予官职，不过你若有功劳在身，我再去为你求官便好办多了。”

“所以这个案子，你要好好办。”

许江达闻言，心里也颇有些激动。

都说道佛两教修士出尘世外，可其实他们也逃不过名利二字。

朝廷为了拉拢他们，还专门设有道官佛官。

多少道士和尚都趋之若鹜。

连他们都如此，何况其他人？

“属下定然不负六郎重望！”

“行，去吧。”

“属下告退！”

顾安回头：“你还在这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白楼子有点委屈：“六郎，我对你忠心耿耿，凭啥不能做官儿？”

“指挥使不行，那给您做个参军也好哇。”

顾安眼皮一翻：“你想得倒美，有这功夫跟我装无辜，还不如出去多抓几只妖魔，”

“说不定凭捉妖的功劳，我能求求方将军帮忙，为你抬籍。”

白楼子牛眼一亮：“这能行？”

顾安笑道：“试试吧。”

“好嘞！六郎您就看好吧！”

说着，磨拳擦掌就走了。

顾安摇摇头，随后也离了折冲府，往书院去。

……

多日未来，这书院可是比以前清冷多了。

顾安站在书院门前，也不知是不是少了人气的缘故。

虽然这里故貌依旧，但他还是觉得，有几分蒙尘晦暗的萧瑟之意。

“吱呀……”

书院大门旁侧的小扉打开，从里面探出来一颗苍头。

顾安见状，行了一礼：“见过冯掌院。”

冯炯上下打量了一眼。

顾安此时一身黑底金丝的校尉官服，威武俊朗，风姿不凡。

与当初一袭布衣跪在此门之前求学，已全然不同，恍如隔世。

冯炯自诩生平也阅人无数。

可唯独在此子身上走了眼。

不过，他终究是养气功夫深厚，也并未因为顾安今时不同往日，而有所不同。

点了点头：“进来吧。”

顾安忙谢过，走了进去。

“水石先生在他那行云草堂中，你知道怎么走，自去吧。”

“多谢掌院。”

顾安谢过，冯炯点点头，转身要走。

顾安忽然道：“掌院，书院……还没打算开门讲学？”

冯炯身形微顿，侧首道：“此事是山长所决，我也不能揣测。”

话落就走了。

顾安目光微动。

眼前镜子虚悬，流光闪烁。

奇怪了。

第一次见冯炯，还能照到他头上有斑斓雾气。

显然其性灵十分高级。

本以为自己今非昔比，这次来应该能有所获。

可现在在他头上却什么都没有照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