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毛病吧?
想到这里,顾安暂且放下这件事。
“行了,你去吧,跟着铁定费,争取将这桩案子办好。”
许江达应了声是,旋即有些迟疑道:“六郎为何……”
顾安笑道:“你想问我为什么要刻意显着你?”
许江达点头:“是。”
顾安叹道:“如今朔西折冲府虽然是我暂代校尉,但以后可说不准。”
“因为折冲府新立,万事从简,人也不多,还没有那么多腌臜事,”
“待朝廷和北庭都督府那边缓过手来,你觉得还会如此吗?”
许江达微作思虑,摇摇头:
“咱们县有六郎您先是捣毁鬼船,又揪出慈心会的大案,”
“连张氏一族都下了大狱,县尊也受了牵连,威名赫赫,震慑宵小,这才没有人敢小觑,”
“其他县却非如此,”
“我听说,其他几县的折冲府出去办事,处处掣肘,官府各衙门对其所求都处处怠延推托,受尽冷眼,”
“这折冲府在官府各衙门之中,可谓是孙子一般。”
“但依属下看,这种情况绝不会太久,折冲府虽然如今不太受重视,”
“其职权却十分重大,‘斩妖除魔,保境安民’,听闻这八个字乃当今天子亲笔御书,”
“属下虽不懂太多官场之事,但能令天子亲笔赐书,想来应该不会是有所重托,”
“如今这般情势,绝不会持续太久。”
顾安惊讶:“可以啊老许,你连天子之事都知道?”
大庸疆域之辽阔,曾令顾安震骇不已。
天子御极中原,高坐神都庸京。
西州地处边垂,相距数以百万里计。
别说普通人,就算是修行有成的大能之辈,顾安也无法想象,他们是怎么跨越如此天途
如此辽阔无边的土地,大庸又如何掌控?
多少人终其一生,也不过可能踏出一州之地,甚至一郡之地也难以跨越。
所以顾安以前境况再是艰难,也从来没有想过跑路。
因为那不可能。
相隔这么远,还是天子之事,就跟天与地一样。
消息之间的传递,可以说是绝无可能。
而许江达居然知道天子的八卦?
这不能不令他生疑。
许江达道:“不瞒六郎,属下有一位至交,在枢密府当差,”
“不久前与他喝过一顿酒,听他提过此事。”
“枢密府?”
顾安一惊。
换在以前,他是不会知道这个名字的。
但之前去拜见县尊阴子方,他与自己说了不少为官细节。
其中便提及这枢密府。
这大概算是朝廷的情报机构。
有监察百官、巡视天下之权。
同时还有接受四方表奏,宣达帝命,辅天下各州军机,探查敌情之责。
府中有枢密使散布天下各地,其数数之不尽。
阴子方之所以同他提及,是因为折冲府也算是军府。
说是天子宏恩,赐折冲府查阅当地枢密府文书、宣调枢密府探子之权,以助除魔安民。
到了校尉这个品级,已经有了一部分相关权力。
在此之前,顾安是半点也不知有这种存在。
这妥妥的是朝廷悬在整个天下头上的一把利剑。
“你竟认识枢密使?”
顾安是真惊到了。
他知道许江达路子广,可没想到会神通广大到这种程度。
许江达一看他神情,便知误会了,连忙道:“六郎多想了,属下哪有这般本事,能识得枢密使?”
“只是枢密府中一个普通的探吏罢了,与六扇门中的捕役一般,并不出奇,只是平时少为人知罢了。”
“原来如此。”
顾安稍微有点失望。
枢密府这种存在,妥妥的庞大巨物。
最重要的是,直通天庭。
一般这种地方,应该都是天子真正的心腹鹰犬。
顾安虽然志不在官场,可也知道像大庸这样的地方,官身才是最大的护身符。
他也没有太大野心,只想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自己不害人,却也不能给刁民害自己的机会。
若能勾搭上枢密府的鹰犬,就只有咱欺负人的份,谁还敢欺负咱?
“扯远了。”
顾安收回心神:“你说得不错,折冲府将来肯定会有不少糟心事,所以咱们得早做打算,”
“在形势变化之前,我这个代字,必须得去掉,”
“还有那几个指挥使,得笼络住。”
白楼子此时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