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祸乱!’。”
王涳看来:“你可能猜出他做了什么?”
顾安张了张嘴,犹豫了下:“变法……革故,鼎新?”
听到这句话,他已经能猜出这么牛的人为什么会没了。
但凡跟“变法”沾上的,不是改天换日,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而前者的概率,几乎等于零。
至少他所知道的历史中,似乎没有成功的例子。
顶多就是改天换日之后再死无葬身之地。
王涳看了他两眼,讶异道:
“能说出这几个字,看来你也未必如人所说,空有才情,而无学问。”
谁又在造我谣?
顾安心里嘀咕了一句。
又听王涳道:“既然你能说得出来,那不必我说,你也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
“革故鼎新?他要革的‘故’是谁?纵然他是千百年来最有希望成就圣人之人,但他到底还不是圣人,他不死谁死?”
王涳脸上满是叹惜。
“先生,既然这位顾先生已经不在人世,你要学生拜他为师,又是什么道理?”
顾安好奇道。
虽然吐槽,但他知道王涳不至于那么无聊,特意把自己叫来唰一通。
王涳不答反问:“我倒想先问你,”
“顾横滔看似是死于朝中倾轧,其实可以说是天下高品名门世家联手将他逼死,”
“这天下,看似是天子的天下,其实早成了那高品名门的天下,”
王涳语出惊人,毫无顾忌:“你若成了他的弟子,那必然成了这些世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说是举世皆敌,一点不为过,”
“如此,你可敢?”
顾安还真认真地思索了一番。
按理,他是不敢的,也没必要。
可一想到自己觉醒以来的经历,仅仅是自己的出身,其实就注定自己和那些名门尿不到一块儿去。
那天张若之的嘴脸,就足以说明。
虽说名门世家中,也有王丞、阴君陵这样的。
但王丞于自己,是单方面的赠予。
阴君陵助自己,是认的“同窗”的身份,而不是认可他顾安。
无论哪个,其实都算不上是一种“平等”的相交。
所以,其实自己和名门世家,天然就处于不同的立场,甚至是对立面。
虽不是“敌”,其实没差太多。
认真思考后,顾安果断连连摇头:“我不想。”
“嘿!”
王涳从钓钩上收回目光:“你小子就这点胆子?”
“先生,学生不仅胆子小,身板儿也小。”
师徒,是道业传承。
不仅是技业的传与受,更是道的传与受。
若真能拜顾横滔为师,先不说此人已不在世,能学些什么。
但一朝宰相,哪怕人走茶凉,破船还有三千钉。
其遗留的各种资源,就是个极大的好处。
但同时也一样代表着要承受他遗志。
即便和名门世家尿不到一壶,也不代表自己想彻底站到这些人的对立面。
变法革新,与世家作对,在上辈子那几千年历史里,没少上演。
无论结果好坏,有一点是相同的。
尸骨累累。
自己这小身板儿,拿什么扛?
王涳道诱惑道:“你可知道,当年顾横滔可谓是儒门领袖,文道魁首,”
“桃李满天下,门生故吏遍布朝野,”
“如今虽然故去,但念其恩情的仍不在少数,你若成了他的遗世弟子,”
“你是聪明人,其中好处,不必我说了吧?”
顾安反问道:“先生,您是不是也很想拜这位顾相爷为师啊?”
王涳理所当然道:
“那是自然,无论顾横滔成败,但说他是天下读书人楷模,没有人会质疑,”
“若有机缘,我自然也愿为其牵马坠镫。”
顾安道:“先生不是想让我拜师?为何不将此良机留给自己?”
“你当老夫不想?”
王涳撇撇嘴:“但除了你,别人都不可能。”
顾安眉头一动,但他没有问原因。
他不想再听下去了。
因为他害怕。
真的会被王涳说动。
“先生,学生今日还有要事在身,耽误不得,这就告辞了。”
从冰面上站起,拍了拍屁股就走。
王涳冷笑一声:“你不想寻回你祖母,为你祖母争一个公道吗?”
顾安脚步一顿,回过头:“什么意思?”
王涳却又问:“你难道不奇怪,老夫怎么会让你拜一个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