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走了。”刘表面无表情地吩咐。
庞统露出感激之色,叹息一声:“我无尺寸之功,却是浪费主公万金,有何面目回许都?”
“你的苦肉计已经奏效了。”刘表的眼神更冷,“我中了你的奸计,已引狼入室,将那曹操和曹仁都请来了荆襄。”
庞统面露喜意:“果真如此?”
蒯良拔刀,斩下衣角,恼羞成怒道:“怪我错信了你,庞士元!本以为荆襄会得到一个臂助,没曾想是引狼入室!我诚心诚意待你,你却包藏祸心害我!从此割袍断义,再无瓜葛!”
“抱歉,子柔。”
庞统羞愧之后,却又坦然道:“各为其主,这便是我在大争之世的觉悟!”
“而且,我的苦肉计也未必就对荆襄有害。”庞统正色道,“这些日子我虽被禁足在小院,但也经常能从看守我的士兵和伺候我的丫鬟们口中得知一些情报。”
“据我所知,刘备轻取荆南四郡,简直不费吹灰之力。刘景升你毫无还手之力,根本没有资格与这位大汉兵圣抗衡!”他说得丝毫不留情面。
荆襄文武顿时纷纷破口大骂:
“我们的确是输了,但你主曹操就挡得住刘备的兵锋?”
“当初,衮州可是曹操的起家之地,还不是被刘备抢走了好几个郡!”
“你庞统,无尺寸之功,也配对屡败屡战的我们指手画脚?”
庞统轻蔑一笑:“中原群雄,纷纷在刘备的刀锋下授首。他回首四望,唯有我主曹操是他的大敌!再说,我们是互有胜负,不像你们望风而降,输得毫无悬念。”
“够了,庞士元,我好歹对你有知遇之恩,何苦牙尖嘴利,如此羞辱于我?”刘表冷冷斜睨对方。
庞统立刻拱手致歉:“我并无羞辱之意,只是提醒诸位看清大势而已。而且,我回去之后,并不会提及您的驱虎吞狼之计。”
“为何?”众人登时愕然,看不懂庞统的意思了。
庞统正色道:“因为在我看来,荆州之战,也是我主曹操能否问鼎天下的关键一战,甚至,可能是最后一次机会。刘备每时每刻不在蒸蒸日上,他麾下群臣对领地的治理能力,也远在我们之上。每一日,我们的差距都在拉开,胜算愈加渺茫!”
“所以,必须得趁刘备尚未完胜其他诸侯之前,拿出荆轲刺秦王的决意,放手一搏!”庞统声色俱厉道,“不杀刘备,我们都永无出头之日!”
“对刘景升你来说,这是驱虎吞狼,对我们来说,何尝不是虎与狼命中注定的决战!”
刘表心中凛然,叹息一声:“现在,我才真正后悔没能招揽到你,庞士元。凤雏之名,当真是没有半点过誉。”
“多谢夸赞,还请您牢记我的话。我们这一次,唯有不留后手地跟刘备殊死搏杀,才能有苟延残喘的可能性。”
说罢,庞统转身离去。
两名跟随庞统来荆襄的书童,也被刘表释放,纷纷跟着主人离去。
待离开襄阳,庞统很快就找到了在城外驻扎的曹仁。
“曹子孝,劳你来救我逃脱,真是惭愧。”庞统长嘘一口气,不由苦笑,“刘景升似乎找到一个药方,能够每日都短暂地清醒一段时间,十分厉害,竟是识破了我与主公精心谋划的苦肉计。”
曹仁大笑,示意杀猪宰牛大摆宴席:“士元,你虽被识破,但苦肉计早已成功,何必惭愧?我的一万骠骑,主公的四万精兵,都已来到荆襄九郡。只要他一声令下,我可威胁襄阳,他能直接拿下两郡。”
“呵,这刘表终归是一个孬种草包!”
曹仁不屑地道:“他将所有精兵都收束在襄阳,想依仗高墙壁垒死守,而荆南四郡和江夏,已归刘备所有。南郡和南阳郡,我们也唾手可得。他都成一个光杆荆州牧了!”
荆襄九郡,仅剩两郡还在刘表手中,确实可笑。
庞统莞尔失笑,摇摇脑袋:“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荆襄九郡的主要部队完好无损,他依旧有着一锤定音的兵力。这对我们而言,相当重要。”
“这一回,咱们定能阵斩刘备,助主公成就霸业!”
二人觥筹交错,喝得十分尽兴。
欢宴之后,庞统却提出一个建议:“不必派兵护送我去南郡跟主公汇合。”
“哦?你想留在我这儿?也行,我正缺一个军师献计呢。”曹仁会错意了。
庞统笑着摇摇脑袋:“我来之时,听到襄阳城内很多流言说,刘表的荆南四郡,以及江夏郡,都在招揽流民。只要想投奔齐王刘备的,都能有一口粥喝,而愿意做事的,甚至肯给干粮和田地。”
“此事十分蹊跷,我想亲自去看看。”庞统露出一抹忧虑之色,“刘备行事,总是出人意表,却又高瞻远瞩。对于流民,我们也是极其头疼,难以安置。既然刘备有了新法子,不妨去瞧瞧。”
曹仁一怔,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