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来勇目光深邃,他转头看向纪时伦,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纪兄,我与你不同,你还有家族的回馈,我却要回馈家族。”
“这次难得收到这么准确的情报,我是一定要来的,你却不一定,你若担心危险,可以等团长到了再出手,我不会怪你。”
“放屁!我纪时伦是那种对朋友袖手旁观之人吗?”
纪时伦大为不满。
听到纪时伦的话,迟来勇颇为感动地道:“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此生能交到纪兄这样的朋友,是我之幸。”
“好了,收起你那寒碜模样。”
纪时伦嫌弃地挥了挥手,忽然他想到什么,低声问道:“你老是跟韦飞往来,林浩对你很不满,屡次在团长面前告状。”
“我找韦飞也是为了买情报,最终还是为猎妖团做贡献,团长就算背地里不高兴,也不会说我。”
“关键就是背地......指不定以后给你穿小鞋。”纪时伦目光略显担忧。
“你可别忘了我们是谁安插进来的。”
迟来勇摇摇头。
目前的狂狮猎妖团已经实打实变成李家的编外力量。
自己作为李相鸣扶植的亲信,又在猎妖团屡立功勋。
吕茂只要不是脑子进水,就不会故意针对他。
“你有自信就好。”
纪时伦不再多说,专心盯着远处的山坡。
不知道过了多久,纪时伦推了一下迟来勇,沉声说道:“时间差不多了,再等下去团长他们就要到了。”
“我先出手试探,你随机应变。”
迟来勇目光闪烁着猎手的锐利,只见他身形一晃,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丛林的宁静。
三年的猎妖生涯,不仅锻炼了他的身手,更让他的法力中蕴含了一股难以言喻的杀气。
这股杀气如同寒霜,迅速在空气中蔓延,惊动了远处的目标。
“何人在此放肆?”
一道暴喝响起,声音如同雷霆,震得四周的树叶簌簌作响。
余冲的身影从隐蔽处显露出来,三十岁出头的他,面容看上去如雕琢的岩石般粗犷,眼神锋利如刀。
见到迟来勇,余冲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他一眼就看出对方是为他而来,心中不禁生出一丝疑惑:“你是如何得知我的位置的?”
自从杀掉李相彦、夺取丹药后,余冲几番乔装打扮,故意迷惑追踪者,就连李家都寻他不得。
但进入蒲阴山仅仅两日,便有人找上门来,这让他感到不可思议。
“李家耳目遍布蒲阴山,你算是自投罗网。”
迟来勇大笑一声,声音带着一丝嘲弄。
李家的主要活动范围仍是当归山,在蒲阴山只有区区一个捕兽房,甚至捕兽房目前也只是一个空壳。
余冲或许正是因为知道这点,才想借人多地杂的蒲阴山躲避李家追杀。
但他不会想到,在李相鸣的谋划下,李家对蒲阴山的渗透已经到了令人难以想象的程度。
甫一到蒲阴山,余冲便被猎妖团公会盯上了。
虽然不知道余冲的藏身之地,但猎妖团公会还是报告了几個余冲出没的方位。
山外的情报贩子根据这些方位拼命分析余冲的位置。
余冲初来驾到,不可能什么都不准备就一头扎进危险重重的蒲阴山。
猴儿谷他不敢去,便找了些游商购置焚煞丹、百草丸等必备丹药。
但他运气不好,找的正是蒲阴山会馆的游商。
几经推敲,韦飞很快就找到了余冲的临时洞府,并将这个消息卖给了迟来勇。
听到迟来勇的话,余冲脸色阴沉。
他辨不清真假,却也觉得此地不宜再留。
“小子,这是我跟李家的恩怨,跟你们猎妖团不相干,识趣的话,我劝你离开,免得成为我锤下亡魂。”
说着,余冲挥舞着手中铜锤,引动风声呼啸,仿佛在宣告他不容小觑的实力。
迟来勇却一脸不屑,手中铜棒握在手中,舞了个棍花,与之针锋相对。
“余冲,你或许有练气七层的修为,但在李家面前,不过是一只蝼蚁。”
“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劫李家的货,更不该杀李家的人。”
“此时蒲阴山中,想取你性命向李家领赏者,何止千万?”
“你杀不了我,也逃不出这里。”
随着迟来勇话音落下,纪时伦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浮现,利剑带着寒光直指余冲的要害。
余冲脸色阴沉如水,面对迟来勇的挑衅和纪时伦的突袭,他心中涌起一股怒火。
铜锤在他手中如同有了生命,旋转间带起的气浪如同一道道狂风,将纪时伦的剑气尽数击散。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