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牛大回过神,想要转身离开时,突然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本能的就地一滚,下一秒,一柄明晃晃的钢刀,插在了原来的地方。
那名面容普通的中年人面无表情,一击不中再次拔刀冲向了牛大。
牛大只是愣了一瞬,接着毫不犹豫的转身狂奔。
逃!
这帮人所谋甚大,必须将此事......
噗嗤!
一只短矢洞穿了他的小腿,他一个趔趄,接着强忍着疼痛继续向前爬行。
又是一声扎破水袋的闷响,牛大另一条腿也被人洞穿。
中年人放下平举着的手弩,扫了眼闻声跑出的众人,冷声道:“被人咬上了都不知道,一群废物。”
他说着走到牛大身前,一脚踩在他身上,用手弩对准他的脑袋,好奇道“锦衣卫?”
牛大没有回话,求生的本能驱使他向前爬去。
“交出名册,饶你不死。”中年人又问了一句,见牛大始终回应,便摇摇头道:“罢了。”
话音刚落,弩矢便洞穿了牛大的脑袋。
牛大身子一颤,无声无息的趴在了地上。
中年人又用力挥了一刀,砍掉了牛大的脑袋,这才放心的将刀收回鞘中,漠然道。“再有下次,就自裁吧。
时候不早了......”
“什么时候能回来啊?”
简陋的土屋中。
牛二坐在桌旁,看着外面的天色,不耐烦道,“黄老弟,你真没见到他?”
黄萧养坐在牛二对面,苦笑着摇了摇头,“人太多,我根本没看见牛大哥在哪。”
放了冷箭后,为了不暴露,他便立刻离开了那里。
此刻面对牛二的责怪,他也不好解释,只能乖乖听训。
“又是这样,一天天就喜欢招猫逗狗,遇到点事就想上去凑个热闹!”牛大气不打一处来,当看到黄萧养那副小心赔笑的表情后,便叹了口气,端起粗瓷碗道:“兄弟,哥哥不是冲你。
咱们不等他了,先喝。”
“是是是。”黄萧养也松了口气,端起酒碗迎了上去,“老弟敬您一杯。”
“一天天的,家里也不管事,也不知道他是老大我是老大。”牛二将酒一饮而尽,胡乱抹了抹嘴,越想越气,拍着桌子道。
“你说说,三十好几的人了,特娘的还那么好事,跟特娘的娃娃一样,做事还要人赶着催着。
要不是老娘临走前让我好好看顾这个混账,老子早就和他分家了!”
“对对,您说的对。”黄萧养默默给牛二满上了酒,打圆场道:“不过话又说回来,都是一家人,哥你也消消气。”
“一家人?”牛二斜了黄萧养一眼,“当年就他最受宠,要不是爹娘都疼他,也不至于惯他这个臭毛病。
特娘的,最后还要老子管着他,老子真是上辈子欠他的了。”
“二哥息怒,二哥息怒。”黄萧养忙给牛二布菜,劝道:“我大哥人还是不错的。”
“不错?除了特娘的喜欢打架找事,你还能从他身上挑出什么好的地方么?”
牛二又闷了一口酒,吃了口菜将酒劲压了压,才放缓了语气,“不过他你够义气是真的。
当年没少为我打架,有好事也知道想着我,不然老子也不可能管他到今天。
娘的,都是孽啊。”
“是是是,您喝酒您喝酒,咱们这回一点都不给他留.......”
两人一直从黄昏喝到深夜,却始终没有见到牛大的身影。
喝到最后,牛二趴在桌上不省人事,嘴中还在痛骂不休。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听到几声沉闷的敲门声。
他用力摇了摇头,不耐烦的站起身,骂骂咧咧的走到门前,将门打开后便回到了位置上,指着桌上未曾动过的酒菜,含糊道。
“你还知道回来啊,也不看看什么时候了,我和黄老....人呢?估计是走了。
你都这个年纪了,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牛二骂了一会,却始终得不到回应,便醉眼朦胧的抬起头,只见牛大默默站在门口,一言不发。
“你特娘的傻站着干什么!”牛二催促道:“赶紧吃了睡觉,明天还要去耕地,别想着又丢给我一个人干。
误了农时,咱们都得喝西北风去......”
可牛大依旧没有回话,只是盯着牛二,眼中满是歉疚和感伤。
“不是,你今天吃错药了?”牛二强撑着站起身,催道:“等什么呢?”
“弟。”
牛大终于开口了,但声音格外奇怪。
像是从满是孔洞的皮袋子中挤出的漏气声,听起来有些尖锐,又格外沙哑。
牛二脑袋昏昏沉沉,没有听出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