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应声出列道:“敢问陛下要从何处开始裁撤?”
“爱卿以为当从何处开始?”
王佐面不改色,迅速道:“臣以为,京城以北的军户卫所,无论如何都不能裁撤,以防让瓦剌有机可乘。”
刘邦没有表示态度,而是看向了其他人。
王卺自觉是掌管的是工部,便不打算在这件事上发表看法,乖乖当起了闷葫芦。
王直和他是同样的想法,盯着自己的脚尖,仿佛要从上面看出一朵花来。
苗衷张益对视一眼,不动声色的向人群中躲了躲。
金濂看了眼面色泛白的邝埜,暗暗叹了口气,出列道:“陛下,臣以为,此事当交由兵部决断。
毕竟事关大明武备,当慎之又慎,我等对此又不熟悉,岂能随意建言。”
刘邦看向胡濙道;“胡尚书,你以为该如何?”
胡濙还没想通皇帝为什么突然转了性子,正沉思间听到问话,赶忙正色道:“陛下两次亲征,均大胜而还,足以证明我大明兵强马壮。
但征战,苦得却是黎民百姓。
近几年我大明天灾频发,百姓流离失所,更甚者已经开始卖儿卖女,易子相食。
若是让他们再承担出征之劳费,臣以为...非人君所为。
陛下,现如今已无人能挡大明兵锋,上国威严浩荡,无需征战也能令四方臣服。
臣赞同陛下所言。
大明不仅要兵强马壮,也要国富民安。
至于裁撤何处,臣以为当金尚书所言有理,当交由兵部处置。”
众人闻言纷纷看向胡濙,王佐还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
不愧是四朝元老。
一来一回间,将原本让兵部负责裁撤军户卫所一事,变成了让兵部选择裁撤何处。
大家都是老狐狸,虽然听到皇帝准备重文轻武很开心。
但开心是一回事,直面武将勋贵的不满又是另一回事。
晁错的例子就在眼前摆着,没有人愿意当那个被清的“君侧。”
见选定了个和大家形同陌路的出头鸟,陈循紧跟着出言附和,言辞恳切真诚。
刘邦却没有看他,而是对曹鼐道:“曹首辅为何一言不发?”
感受到身后数道火热的目光,深感大明困苦的曹鼐躬身行了一礼,犹豫了下,还是轻声道;“臣附议。”
就在这时,朱见深感觉腰间被人轻轻捅了一下。
他茫然的抬起头,当看见刘邦催促的眼神时,立马想起之前刘邦的交代,噗通一声蹦到地上,大声道:“父、父.....”
说是迟那时快,刘邦面无表情,上半身不动,飞快一脚踢在了朱见深屁股上。
朱见深终于反应过来,捂着嘴咳嗽了一声,慢慢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应交由一人来做。”
众臣懵了,不知道这位还未册封昭告天下的太子,要搞什么名堂。
刘邦露出温和的笑容,摸着朱见深的小脸,在众臣看不到地方狠狠瞪了眼朱见深,才柔声道:“差点忘了。
那太子要说什么啊?”
朱见深打了个冷战,语速越发缓慢,“儿臣听不懂国事,但儿臣觉得,您刚才说的那件事那么重要,如果只交给一个人办,是不是有些不太妥当?
古语有云,一人计短,三人计长。
如果大家一起办,会不会能办的更好一些?”
群臣还没反应过来,刘邦已经点头道:“说的有道理,那就依太子所言。
胡濙。”
“臣...臣在。”胡濙已经预感到不妙,但刘邦并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沉声道:“此事就交给六部和内阁一起去办。
好好商议一下,拟个折子给朕送来,务必详实。
好了,朕乏了,都退下吧。”
说完,他也不等众臣行礼,牵着朱见深的手就消失在了屏风后,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胡濙半张着嘴巴,话到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陛下裁撤卫所军户,正和了他们这些决定力主休养生息的人的心意。
那关于太子的册封,他们就不好再多言,何况陛下要坚持那是家事,他们也没什么办法。
两相权衡,与其触怒天子,不如将裁撤一事落到实处。
可后来太子的话,出乎了他们的预料。
你可以得罪皇帝,也可以得罪太子,但不能同时得罪皇帝和太子。
太子提议,天子首肯,再要出言反对,未免太不识趣了。
胡濙和面露诧异的众人对视了一眼,等出了乾清宫才后知后觉的醒悟。
他们似乎又被陛下耍弄了,但总的来说......好像不是坏事。
回卧房的路上,刘邦的心情非常不错。
朱见深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