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受不起。”
说话间,他身边突然走出两名老翁。
一名顶盔掼甲,满脸严肃。
一名竟身穿一品文官袍,但浑身的气势,像武将胜过像文官。
不等黄正如回过神,那名身穿盔甲的老者重重冷哼一声,第一句话便让黄正如冷汗直流。
“想谋反?
问没问过老夫掌中剑?!”
经常当屠夫的应该都知道,常年杀猪宰羊,历久经年,总会看起来比常人凶悍几分。
更何况是杀人。
黄正如毕竟只是一地豪强,当真正面对杀人如麻的将领时,他再难保持平日的冷静。
哪怕是家丁的重重护卫,都无法带给他一丝安全感。
“老夫在问你话!”张辅眼睛一瞪,杀气腾腾追问道:“老夫真是开了眼了。
什么蝇营狗苟之辈都敢生乱,欺我大明无人乎?!
行刺天子,胆子不小,就是不知本事有没有胆子那么大!
来来来,和老夫做过一场,让老夫看看你有多大本事!”
此话一出,正惊讶于二人怎么此时出来的黄萧养,面色一僵,尴尬的挠了挠头。
当见到王骥和张辅时,他终于明白当初叛乱的想法有多愚蠢。
他犹豫着想要开口,却被王骥抢了先。
“依我看,定兴王您还是消了这个想法吧。”王骥双手揣在袖中,阴阳怪气道:“人家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何况您这王爷。
更不要说我这伯爵,估计人家看都懒得看一眼。”
伯爵?王爷?!
黄正如面色煞白,大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
他看着凶神恶煞的两人,心神激荡间下意识按住前人的肩膀,沙哑道:“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王骥收起玩味的笑容,斩钉截铁大喝道:“奉陛下旨意,平叛!”
听着回荡不休的平叛二字,黄正如脸上已经彻底没有了血色。
这些天皇帝的所作所为,全是在骗他!
看来皇帝早就打定主意,要将他们斩草除根,只不过一直在等着他们跳出来。
黄正如的面孔突然扭曲起来,不甘,绝望,钦佩……种种相似、冲突的感情挤在了他脸上,让他显得异常滑稽。
示敌以弱,好一个示敌以弱!
他做梦都没想到,天子竟然也会示弱!
张辅鄙夷看了眼他,也不再多言,突然抬起了手。
刹那间,船上涌出了无数军士,张弓搭箭,对准了黄正如等人。
张辅最后看了眼面如死灰的黄正如,便准备将手放下。
对于叛军,大明从来没有同情可言。
祸乱大明者,死!
眼看黄正如等人就要被射成刺猬,黄萧养急忙上前抱住张辅的手臂,焦急道:“王爷息怒,陛下有令,要活的黄正如!”
“活的?”张辅面露不解,但还是将手收了回来。
捡了条性命的黄正如终于回过神,整个人几乎挂在了家丁身上,大口大口呼吸着咸湿的海风。
但很快,他便抬起头,指着黄萧养怒喝道:“你要杀叛军,为何不杀了你身边那人?!”
张辅和王骥对视了一眼,接着将疑惑的目光投向黄萧养。
王骥问道:“黄御史,这是怎么回事?”
“黄....黄御史?!”黄正如喃喃了一句,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想将自己从梦中叫醒。
但遗憾的是,脸上的刺痛和眼前的景象一样清晰,没有出现任何变化。
黄正如彻底懵了。
若不是梦,怎么会如此荒唐?
黄萧养不是叛军首领么,怎么就成御史了?
皇帝...皇帝他疯了么?!
“此事说来话长。”黄萧养尴尬道:“稍后我再向您二人解释。”
“无需向我等解释。”张辅眼中闪动着莫名的光彩,沉声道:“日后行事,莫要辜负了陛下信任!”
“在下明白。”黄萧养行了一礼,走到船边,对呆若木鸡的黄正如道:“黄正如,还不请降,更待何时?”
“你...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黄正如惨然一笑,说话也没了往日的中气。
黄萧养没有回答,而是拍拍手,一名青衣小厮快步走到船沿,微笑着朝黄正如挥手。
看到那熟悉的面孔,黄正如突然暴怒道;“混账!你敢背叛我!
若不是我,你早就被拉出去喂狗了!
早知如此,养你还不如养条......”
“黄正如,你莫要忘了,他的舌头是怎么断的。”黄萧养冷漠打断道:“当年黄溥酒后割了他的舌头取乐,事后想要杀人灭口,是你把人救下,收入黄家。
但黄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