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正如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那熟悉的一草一木,沉默良久,才释怀般的轻叹了口气,接着毫不留恋的再次迈步,平静道。
“走吧。”
......
村庄中的火焰越烧越旺,一片死寂,升起的浓烟让月色都黯淡了几分。
浪人们带着劫掠所得,心满意足的离开了村庄,丝毫没有注意到脚边微微颤动的石子。
等他们发现不对劲时,如潮水般响亮的马蹄声已经在耳边响起。
“快跑!明军来了!”
之前和黄正如对话过的浪人,立马扔掉了手中的财物,脚趾紧紧扣着木屐,玩命的向海边跑去。
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如他这般果断。
大部分人都死死抱住身上藏在怀中的财物,活像一个十月怀胎的孕妇,踉踉跄跄的缀在最后,眼睁睁看着距离被越拉越长。
“等等我!”最后那人腰间挂了五六袋米,脖子上还挂了条粮袋,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听到马蹄声越来越近,他狠狠咬了咬牙,将粮食尽数扔在地上,转身拔刀怒喝道;“来啊!”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只要他能快速砍死几个明军,剩下的士卒便会一哄而散。
虽然...这次面对的是骑兵,但不这么做,只有死路一条。
搏一搏,还能有一线生机!
可他话刚出口,就感觉胸口一股巨力传来,脚下一空,整个人腾飞而起,像个破麻袋一般摔在地上。
临死前,他只看见了一身华丽到极致的盔甲。
就连幕府将军都没有的盔甲......
“他喊什么呢?”刘邦将长枪换了只手,一边活动微麻的手腕,一边好奇的问向井源。
“微臣也不通倭语。”井源尴尬一笑,接着担忧道;“陛下,咱们是不是等等后面的人?
您冲得太快了吧?”
“快?”刘邦没好气道:“就一百多个无甲流民,莫非乃公还要等大军到齐再进攻么?”
“臣不是那个意思,只是......”
“少特娘的废话”刘邦举起长枪,指着前方玩命逃窜的浪人,冷喝道:“给,乃公杀,一个不留!”
说罢,他第一个拍马冲了上去,一枪捅穿了名浪人的后心。
井源见状无奈叹了口气。
陛下怎么打起仗来比他还凶呢。
思虑间,他拔刀出鞘,怒吼道:“都跟紧了,随陛下冲锋!”
……
海岸边,一座高大的礁岩朝海面投去巨大的阴影
黄正如脚步匆匆,走到岩壁附近,借着家丁的火把四处张望了一番,接着便走进了一条狭窄的岩缝。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依旧如此。
黄正如年事已高,路又难走,累的他气喘吁吁,身上崭新华贵的绸衣也被汗水浸透,变得脏污不堪。
但他拒绝了家丁让他休息的请求,硬是咬牙一口气走出了小道。
只见顶部岩壁多了道巨大的裂缝,投下淡淡的月光,可落下的中途,便被四周岩壁上的火把驱散。
火光充斥了这座巨大的天然港口,让随着乌沉海水晃动的大船,泛起温润的油光。
黄正如如释重负的叹了口气,在家丁的搀扶下缓缓向船走去。
可走到一半,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里未免也太安静了!
他猛地停下脚步,严厉问道:“这里的人呢?!”
“黄老爷年纪大了,眼神也不太好。”一个声音在最靠岸边的船首响起。“人不是在这呢么?”
看着那熟悉的身影,黄正如瞳孔骤缩,惊怒道:“黄萧养?
你怎么会在这!”
“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黄萧养背着手站在船边,淡漠道:“你让我带兵来此,结果你却躲到这里。
你不该给我个解释么?”
“解释?”
黄正如看看四周,没发现黄萧养的手下,也没有看到事先来此的黄家的子弟,眉头却越发紧皱。
沉默片刻后,他朗声道:“天王,此事是老夫做的不对。
有什么要求您尽管提,还请您放过我黄家子弟。”
“难得见黄老爷如此大方。”黄萧养的语气无悲无喜,让人完全摸不透想法。
“那不知道这次,您能给我送来几个贵人啊?”
“黄天王但说无妨。”事关那些家族的种子,黄正如知道此时不是斤斤计较的时候,索性直接道:“此次是老夫有错在先,给您些补偿,也是应有之义。”
“爽快,若换做是我,肯定答应此事,可惜啊。”
“换做是你?”黄正如意识到不对,凝重道:“天王这是何意?”
“莫要再叫我天王了。”黄萧养笑着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