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漓感受到捏着她颈项的手越来越软绵,她眼波流转,似泉水叮咚的声音响起:“侠士中了软筋散,而我恰好有解药,侠士放了我如何?”
楚云沧抿了抿唇,若能尽快解毒自然是好,他当然不想自己像个废人一样任人摆布。但这个少年为何恰好隐藏在云来客栈,又恰好有解药?是否也是个阴谋?
在楚云沧的梦境中,云来客栈是不祥之地,他本不想来这个地方。但是流光掷出的烟雾弹并没能抵挡多久,黑衣杀手迅速追赶过来,影卫们拼死抵抗,可惜人数远远不敌对方。流光背着他逃跑,但明处是不断巡逻的守卫,暗处是穷追不舍的黑衣杀手,流光急需去搬救兵,便将他藏在了这间无人的客栈房间。此人是在这里守株待兔吗?
楚云沧犹疑不定的样子,令谢清漓略感失望。若此人真的是太子,这样优柔寡断的性子,怪不得前世早早就被杀死了,真是浪费这张绝世出尘的脸。哎,看来想要破局,不能指望太子,还需找到其他的办法。
谢清漓一个鲤鱼打挺,轻松摆脱了楚云沧的桎梏,她武功高强,身强体健的楚云沧都未必是她的对手,更何况是软绵无力的楚云沧?
楚云沧微愣,这个少年竟然会武功?为何他刚才不反抗?
谢清漓不等楚云沧反应,迅速掏出一颗药丸塞进了楚云沧嘴中,又抬起他的下颌轻轻一拍,那颗药丸就滑进了楚云沧的胃里。
谢清漓随身携带着软筋散的解药,原本是为调教寒绝准备的,那次惩罚寒绝浑身酸软地在椅子上坐了一天,效果绝佳,她打算寒绝不服管束就惩罚一次。
谢清漓没想到今日误打误撞,这解药竟然给楚云沧用上了。她叹息一声,算了,即使楚云沧是颗没用的废棋,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她是在行善积德。
楚云沧还在犹豫是否吃少年的解药,少年便强迫他吃下药丸,他杀心顿起,伸出手掌攻向少年的心口。
谢清漓轻笑一声,如此软绵的掌力也想伤她,简直像一只纯真的小白兔。她轻松避开楚云沧的攻击,又玩心四起点了楚云沧的任督二脉,楚云沧瞬间动弹不得。梦中被那群诡异道士用符纸控制的记忆冲进脑海,楚云沧面色黑沉如水,怒意飞涨。
谢清漓抚了抚自己的脸蛋,丝毫不在意楚云沧的怒气,皇室之人向来都是高高在上,必然不喜欢这样受人摆布,不过幸好她已经易容,可以肆无忌惮、为所欲为。
不过,谢清漓盘亘在云来客栈便是为了楚云沧,虽然她猜测面前之人便是楚云沧,但明日才是寒食节,楚云沧今日出现在这里,与前世传言不符,她还想再确认一番。
谢清漓漆黑的眼眸转了转,拍了拍楚云沧的肩膀,随口胡诌道:“侠士,你可知刚刚你吃的是什么?不瞒你说,那是我家祖传的稀世好药,乃是我祖父闯荡江湖之时,名震江湖的毒医所制。此药可不是那些粗制滥造的药丸可比的。”
楚云沧不耐烦道:“什么毒医,没听说过。你到底想要什么?”
谢清漓嘿嘿一笑,捻了捻手指道:“当然是收回点利息,弥补我的损失。”
这样婉转动听的声音,表达的意思却如此市侩,好似明珠自甘沾惹烂泥,令楚云沧生厌,他冷声问道:“你想要多少银子?”
谢清漓笑道:“那要看看侠士带了多少。”不等说完,她那柔弱无骨的小手,似一条滑溜的泥鳅,开始在楚云沧身上摸来摸去。两人近在咫尺,呼吸相交。楚云沧身形微僵,他讨厌别人的碰触,自他启蒙以来,还是第一次有人靠得如此之近。
一块玉佩从楚云沧怀中滑出,谢清漓抓起玉佩,对着月光照了照,那玉佩由白玉制成,色泽温润,质地细腻,触感舒适,其上雕刻着威严霸气的龙形纹饰,正是东陵皇室的象征。
谢清漓微微松了一口气,此人确定是楚云沧无疑,面上却有些嫌弃地将玉佩塞了回去,继续在楚云沧身上翻找。楚云沧抿了抿唇,内心也微微一松,他真怕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抢了他的玉佩,再拿这玉佩做出点儿胆大包天的事来。
“咔!咔!”
两声轻微的响动传来,房门迅速一开一关,一道身影闪身进门。屋内两人皆是一惊,他们都没听到有人走近。
邹平闪身站定,眼前的场景却惊得他瞪大眼睛,只见大小姐一身小公子打扮,正对一个男人上下其手,那男人乖乖躺在地上,不见半分反抗之色。两人都沐浴在一片银色的月光里,在异常漆黑的房间中,异常醒目。
“平叔?”谢清漓朝房门的方向低声唤道。
邹平稳住心神,小声回道:“公子,是老奴。”他心中暗忖,改日定要提醒小姐注意男女大防,这种事多是女子吃亏。
谢清漓小声问道:“您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外面怎么样了?”
邹平低低回禀:“客栈已经被一群官兵包围,他们正在逐间搜查。老奴瞧着那些人不像是府衙的守卫,倒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