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山,凌霄峰上热闹非凡。
山腰巨大的广场上,搭建了高出地面的高台。
无数人来来往往,代表着各大势力。
红玉也难得的换掉了平日里的一身红袍,披散的长发也束成了道士的发髻,手中还拿着一把拂尘。
跟在红玉身旁的首座长老们压低声音急促的提醒着她眼前这个人是谁,跟青阳宗什么关系,现在又该干什么。
嘴皮子都快磨出了火星子。
除此之外,还得不断提醒红玉注意仪表,别把脚架椅子上,也别耷拉着个脸,目露凶光。
然而红玉丝毫没有改正的意思,依旧黑着脸,明明白白的把‘不爽’写在了脸上。
穿着花团锦簇的道袍,把头发紧紧扎起来,已经是她为宗门做的最大的妥协了。
还想让自己对那些个都不认识的人笑脸相迎?
想都不要想!
红玉站在高台当中,一旁的首座长老们在替她应付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她则在发着呆,两眼放空。
“这位是蓬莱宗掌教的大弟子,蓬莱与我青阳世代交好,同为道门宗派,自当互相交流,砥砺共进……”
“这位是天武门弟子,天武门一派在剑道上造诣颇高,与我青阳宗也多有交流……”
“这位是荀州府同知,荀州与青阳州毗邻,素有来往……”
“这位是……”
介绍的外事堂长老忽然微微滞了一下,有些卡壳。
面前的是一个样貌儒雅的年轻人,看起来不过二十来岁。
从他一身玄青色的长袍来看,应当是一位方士。
方士,代表天衍阁前来?
可是天衍阁向来很少主动与外界交往,即便是有所交流,大多时候也都是作为大炎朝堂附属的身份。
而且,如果是能够代表天衍阁前来青阳宗的话,这位年轻人应当在天衍阁地位不低。
这种大势力的青年才俊,青阳宗的外事堂多少都会有些了解,可外事堂的长老肯定,眼前这个年轻人他丝毫没有印象。
“在下方天河。”年轻人面上没有半分尴尬,带着谦和的笑容,主动拱手道:“来自天衍阁,代家师陈阁主前来恭贺红玉真人。”
“原来是阁主高徒!”
外事堂长老心中微微有些讶异,他并不知道天衍阁的阁主还有这样一位徒弟。
那位八境老方士都活了五百年了,他的徒弟基本都死在了他的前面。
最近这百多年来,没听说这位老方士又收徒了啊?
“咦?”
一旁一直在放空发呆的红玉忽然回过了神来,目光饶有兴致的在这位年轻方士身上转了转。
方天河的面上依旧带着谦和的笑容,同样也在打量着红玉真人。
这是他第一次离开天衍阁,离开京城,来到这么远的地方。
一直以来,他都是通过各种书籍和老师的教导来了解这个世界的。
这次一路走来,让他看到了许多书本上不曾提到过的东西。
而眼前的红玉真人,便是他除了老师之外见到的修为最高的人了。
在方天河的心目中,一直以来对于这般人物的概念都是高深莫测,如老师那般老谋深算。
可是红玉真人,看起来竟十分的直率。
方天河刚才已经在一边观察了很久,她面上的厌烦几乎是毫不掩饰的写在了脸上。
这和他从书本上了解到的知识不同。
按理来说,在这种场合下,人们即便心中不喜欢也应该装作十分热情的模样。
此为‘礼’。
“三十年前我见过那方士老头儿一次,那时候还没有你吧。”
红玉忽然对着这位年轻方士开口说话,把一旁的外事堂长老吓了一跳。
青阳宗掌教称呼天衍阁阁主为‘老头儿’,这传出去可是大大的不妥!
他连忙悄悄拉了拉红玉的袖子,红玉却理都不理。
方天河也没有半分恼意,笑道:“是的,晚辈是十三年前入老师门下的。”
“十三年吗。”红玉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打量着方天河,“现在你是六境方士?”
方天河点点头,“真人好眼力。”
“天衍阁那老头儿可说了你能不能破七境?”
“老师未曾明说过,只说要看我自己气运。”
“呵。”红玉撇了撇嘴,“那老头儿就喜欢搞些玄乎的,什么气数命运,一问都是语焉不详。”
方天河依旧带着笑容,看起来涵养极好。
“按理来说你这样的,那老头儿应该藏在身边宝贝的不行才对,这怎么舍得让你出来了?”红玉问道,“放出来不怕磕了碰了?”
方天河温声道:“老师说总待在天衍阁里,很多事情看不到、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