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获得一条大道,有了一丝底气,也对命运有了更深的了解。
此刻九青并没有因为是否是假冒石夷之事,有所不安。
对面的女丑也对这样的九青,并无猜忌。
女丑,丁火极道。
丁火在《河图》之中,属阴,乃是阴火,小火也。
但此丁火并非比是大火的丙火要低一等,正如心中火,也是丁火,对人而言,比熊熊大火更为重要,也更为有自焚之险。
之前女丑能探寻到九青的异常,就是因为女丑本身就有控心火的天赋,所以能察觉出九青当时心中对石夷身份的不安,以此怀疑。
……
“是,汝则为甲木极道。”女丑颜笑,如同之前一般亲和,而其余人此时也一一退出《河图》带来的顿悟,得到十天干之一。
如此,在台子上的女娲目光缓缓而下。
道:“石夷,汝生而有二十二道来风伴生,如今为圣人,它们也将化灵而出,为侍者伴……如此,吾再赐汝篷车一辆,助尔成器。”
“叮咛!”一声,来风之铃再一次落入九青的手中,此时这来风之铃,可召篷车,御风而行,感受着来风之铃中蕴含的十一万七千六百四十九缕道韵,九青只觉得这份力量来得容易,他也不知要怎样回报才能还恩。
“谢娲皇!”九青一拜,退至一旁。
又听——
“粟均,汝以乙木为道,吾赐汝谷斗一尊,以成器。”
“太子,汝以丙火为道,吾赐汝长琴一架,以成器。”
“女丑,汝以丁火为道,吾赐汝蛇杖一对,以成器。”
“大荒,汝以戊土为道,吾赐汝人面一双,以成器。”
“立耕,汝以己土为道,吾赐汝耒耜一柄,以成器。”
“黄巨,汝以庚金为道,吾赐汝金杖一节,以成器。”
“女瑶,汝以辛金为道,吾赐汝玉胜一冠,以成器。”
“吴虞,汝以壬水为道,吾赐汝渔网一张,以成器。”
“后开,汝以癸水为道,吾赐汝陶罐一个,以成器。”
……
一共十人,同时也很可能是未来的女娲十神,至少石夷成为了神,其余人,大致也应该是这样,除非他们有本事,逃离这一命定之事。
但望向女娲,九青深感无力。
一啄一饮,天命如此。
女娲让他们降生在栗广之野,修行为圣,还赐下成道之器,如此大恩,他们以生命相报,都难以报答。
如此来看,女娲确实与后世的慈母大不相同。
“诸位离去吧,各自前往应往之地,治理天水之灾,为人族砥砺而行。”
“诺!”
无人不应,紧接着十人皆退,以各自的道法御空而行。
“石夷……不知还能否再见。”
九青本往西北方向飞去,闻声回首,就见到女丑亲切颜笑,与自己告别。
九青颔首,以为辞别,两人目光交错,女丑缓缓离去,看其方向,应当是往东而去。
东,按照后世的记载,应当是木属,可身为甲木之道的他却是向北偏西方向,身为丁火之道的女丑前往东方,看来此时五行对应五方,还并未如后世那般绝对。
但也有相似,九青见黄巨与女瑶向西而去,一个向西偏北,一个向西偏南,他们就是金之神。
“石夷!”
一壮汉之声传来。
有人寻他。
“立耕,何事?”
立耕在中,是往山海中的中山之地而去,倒是与他们又有不同。
望向立耕手中的俩柄耒耜,九青一愕。
其中一柄是他坠入深渊,掉落的耒耜,乃是帝禹所赐,此刻怎么在立耕手中?
立耕挥手,一面土色结界挡住四方,他目视九青,此刻他恍惚变了一人,但好似又是他,气息大变,让九青头皮发麻。
这人是谁!
“吾,后世名……夏耕!”
夏耕?
九青不认识,可是夏字,九青却清楚,来源于夏时,大禹之子启所创建的大夏!
夏耕……莫非与此有关?
“吾…吾……错……错了……”夏耕还需言说,可他却怎么也无法再言,甚至口鼻都在腐败,头颅也在破裂,如此情形下,他只能道:“归还余。”
将耒耜还给九青,他紧忙道:“护卫……护卫娲皇!”
“轰!”
夏耕轰然而裂。
九青下意识拉起衣裳,以作遮挡。
“石夷,汝这是作何?”大汉疑惑之声响起,但又闻:“吾在此作何,去罢去罢,栗广之野在西山,去中山之地也不近,可不能耽误岁月,不过去东南角的女丑和吴虞到是可怜,那地离栗广之野最远,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