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青道：“放心，诸位大子的功绩，吾都会记下，待归朝歌后，会写明，让王赏赐。”

小卜之上是少臣位，当然以崇吉此时的情况，自然无法上位，但是得到重视的小卜才能参与祭祀，这能裨益卜道，其余大子也是一样，或多或少，都能因为得到重视而提升实力。

“崇吉替大子们谢过九青小卜。”

崇吉一拜，这才离去。

待崇吉离去，九青拿起龟甲，在上刻录：壬午卜，九贞，问大河：商王于河套之地，战犬戎与羌，九青何助？

大河在洪涝之时为灾神！

但在其余时间皆为善神！

大河哺育了人族，人族取大河之水而繁衍生息，或许有恨洪灾，但甚少有人憎恨大河本身。

望向此时清澈的大河，九青心中也唯有尊敬。

气运-50

方才入手的气运又流出，可不待九青无奈。

气运-50

气运-50

……

气运不断溜走，足足减去了三百气运，方才停下。

如此多的气运消耗，九青不由蹙眉。

他占卜大祭之时，为王占卜如何祭祀，获得赐福时也不过才五十气运，之后也只是以一百气运抵万牲，这会只是占卜王战，他要如何帮助帝辛，就消耗三百气运，足足可抵三万人牲！

“轰！”

天地异象！

灵宝之台上，本还在颜笑着收整祭坛的大子们，突然面色一变，猛地望向天空。

那密须方伯也是第一时间注视上方。

只听雷声轰鸣，不时在乌云之间抽闪，更甚在云间燃起电火，照亮下方，只听一声雷鸣，一道雷霆从乌云之中坠下，狠狠向九青而来。

九青只是抬手。

那雷电仿佛有眼睛，顺着手指的方向，改道往大河而去。

“嘭！”大河之水翻腾，电弧蔓延，鱼虾在雷电轰击下纷纷翻起白肚，被翻涌的河水卷席而下，一片狼藉。

“怎么了？”密须方伯紧忙往祭坛赶来。

而周围大子都在后退，看着九青还在占卜，密须方伯也不敢再上前。

周方的南宫适也快步而来，他是周人，自然不必近观祭祀，但作为大商附属方国的臣子，他也不能不在，只能远远站立，这时见到异相，才匆忙走近。

“小卜尚在为大水之事占卜，还请勿乱。”八春上前维护。

姬旦也在一旁道：“九青小卜虽是小卜，但能与少臣争道，占卜大祭之事，此刻占卜大河，有异相也非诧异之事，还请暂退，勿扰占卜。”

“诺…”大子们自然不敢呆在雷霆之下，纷纷退离。

密须方伯与南宫适也是一般。

就在所有人都远观九青占卜时，九青也拿起已经裂出卜兆的龟甲，上面的卜兆让九青目光一沉。

“大凶之兆。”

为何？

九青不明白，一个犬戎与羌，如何会让王陷入大凶境地，难道此战会遇到什么险峻之事，恐祸于王？

“嗡！”

九青目光一震，他看见了——

大雨之下，战火纷飞，无数将士冲杀而战，血与雨水混合着汇入大河当中，将清澈的大河染为赤色，而也是因为这赤色，一具形状似马，却没有脑袋，浑身赤红的怪物从赤河中爬出……

那怪物在九青的视野中，猛然扑向他！

“轰！”

天空雷鸣再响，这一次还是砸入了大河当中。

随即，九青被惊醒，却又看见——

一颗若木桃树，在不断干枯，最终化作一处流沙之地，流沙之上，寒风从西北之处卷来，往东南而去，九青被寒冷的风沙吹得看不清天空，隐隐约约中，似乎有一架马车行驶而来……

“叮咛…”

“轰！”

雷声再起，九青再一次被惊醒，下一瞬又陷入其中——

这一次，九青看见的一处安详之地，大水安定，北岸的一处部落中，可闻欢声笑语，可随着一位青衣赤发的少女到来，天地大火，部落焚灭，火光冲天而起，在大河倒映中，一片赤色的苍穹，火云烈狱，仿佛从天而降。

“咚！”

一双竖瞳，从大水中睁开！

天光大亮，穿透火云！

“哞！”一声牛叫之后，又闻——

“小卜，快退！”

占卜之外，九青前方被雷霆轰击的大河中，一条比帝辛铸造的兽柱还要粗壮的青色巨蟒，从大河之中窜出，向九青急袭而来。

山岳撼动。

随着巨蟒的攀爬，它那带着凶蛮灵性的头颅高高抬起，下视九青，下一刻又恍若山峦倾倒，大口吞来。

九青因为远处八春的呼喊而反应过来时，眼前已经是黑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