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者奉王令以告神，同时也奉王令而封讨九州。

史者、使者，因此而来。

九青出使密须，还有一王令，九青途径灵宝之地时，为王册讨灵宝之地的归属权，让其彻底归属大商，让大商的天命笼罩此地，而天命笼罩的方法，就是行小祭，奉王令以告神。

这也是九青要逗留灵宝一日的缘故。

“周旦小卜，还请去通知那群大子们，让他们筹备小祭，此番小祭，吾为占卜主贞，汝与崇吉为副手在侧，祭坛就选择周方的营寨之处吧，吾随行有带着版筑、泥塑、度量之人……”

“革地新旧，自然要推去旧物，建立新物，待祭祀之后，王自然会派遣甲兵来护。”

望向灵宝之地的最高处，那是卢国的旧地，也是一处由缓坡而上的山顶，西高东低，犹如平台，此刻还能见到炊烟袅袅，应当是夕阳斜落，上面的人在做小食，看其炊烟之大，看守在此的周兵应当不少。

“此处山势如台，恰可为祭祀之地，还望水臣安排。”

九青并不清楚周方的臣位制度，既然南宫适此时为周方的水臣，那他就这样称呼。

“自无不可。”南宫适对九青推旧革新的要求，并没有恼怒之态。

九青颔首。

“那也请周旦小卜速去通知，这一次也算是对他们的历练。”

“吾知晓他们因为无法随大商而战，难得战时功绩而心中有怨，但吾此行也为王事，自然会记下他们的功绩，若是有能力者，也会上报于王，至少……朝歌符牌还在吾手中，朝歌的官位之事，吾还能言语。”

闻此，周旦称诺。

他如今还是商臣，自然无法像南宫适那般随意应声。

很快，几人散去，九青也没有去山丘之上的想法，他此刻公事完成一半，也该考虑自己的私事。

何私事？

自然是为战占卜之事。

王不让他随战占卜，难道他就不可以占卜了吗？

他之后还会与王汇合在犬戎大宗之地，到时又要西进入攻羌族，如此战役，他也明白自己与羊卜子的道争，将在犬戎大宗处开始，如此自然要早做准备。

归营帐后，九青令道：“八春去让崇吉多准备一幅占卜之物，明日在小祭之后，吾还要借机占卜大河，一探大河之水。”

“诺…”八春应声而离。

而九青还在思索——

大河，与大江一同发源于昆仑之地，在后世时也称黄河、长江。

此刻大江情况，九青不知。

但大河之处，正是贯穿大商之水，他来灵宝，也是先从商地渡河入南岸，才能前往西土，不然其余地方水流湍急且宽，或山势阻隔，难以渡河。

一路所见，与研究商史后，这大河的情况，如今他也有了些了解。

这黄河水患可不是玩笑，此时水势之大，比之后世不知雄壮多少，何况在这神话世界，若是大水迸发，怕是山崖也会被洪水撞断，一些下游的城池顷刻间就被淹没在洪水泥沙当中。

从大商的史料中，他甚至能见到大河之水化为神异之兽，卷席商都。

商王不得不与大水道争，斩杀蛟龙才能散去水患，保下一城商人，但是一场大水来势汹汹，很多时候商王也难以反应，也是因此，大商多位商王都选择了迁都，以此规避水患。

“水患汹汹，上中下游皆有发生，治理大水实在困难。”

九青将脑海中的无奈散去。

此刻他只不过是想借助大河，占卜河套地区即将发生的王战罢了。

……

翌日一早，密须方伯已经得到消息，灵宝之地已经归属大商，对于此事，密须方伯并未在意，他所在意的，是今日的小祭，毕竟九青等人前往密须也是要进行祭祀的。

事关自己的密须大鼓，获得代商王伐不臣之权，密须方伯自然心切十分。

这不，等九青悠悠然在姬旦的带领下，来到名为灵宝台的山丘之上后，就看见了比他还早到的密须方伯。

九青见礼，密须方伯倒是与周方不一样，他们并不注重这些礼节，他大挥手道：“小卜啊，吾若是密须要行祭祀，需准备何物，还请小卜列名册，好让吾送往密须，让密须大巫早早准备。”

“密须方伯放心，吾之后会让崇吉小卜准备。”

“好，好好…”见到九青欲往临时以夯土搭建的祭坛走去，密须方伯也不敢继续拦着九青，紧忙放行，他可知晓祭祀的重要性，更别论这是商祭。

九青笑而离去，转身看向那群为了表现，通宵一夜，在此筹备祭祀的大子们，微微颔首。

见到九青到来，这些大子纷纷上前，向九青行礼。

当初在朝歌大祭时，这些大子自然有资格观礼，当时九青一卜杀十臣，十臣不够还拉了与他们一同在朝歌做事，却与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