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地道。
哦,明白就好。
陆怀谨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很是高兴。
也不枉他费这劲儿。
结果,下一秒,元衡默默地道:“你是告诉我,想要做到无人指摘,必须得好好修炼自身,提升技艺,达到像你这般的高度,才能有底气让别人根本看不出我的派系来。”
所以陆怀谨想要表现哪个门派就可以表现哪个门派,稍微明显一点儿,别人立刻就会自动给他找解释了。
到这个时候,哪怕陆怀谨主动说自己是偷师,对方都不敢承认。
因为陆怀谨的技艺,可能比他们整个门派自身的技艺还要好,还要精湛。
总不能,请陆怀谨过来,当他们的祖师爷吧?
这也太荒谬了。
所以,元衡认为,陆怀谨的想法是对的。
如果想要做到这样的效果,就得继续努力。
“现在是我太弱了,技艺不够,所以满脑子都是这些无聊的思想。”元衡沉沉地叹了口气,摇摇头:“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甚至在此之前,他都没想过,陆怀谨一个小师弟,居然能有这本事。
不,谁又能想到呢?
元衡轻轻地放下木雕花,摇摇晃晃地起身,往里头去了。
到了床边,一头扎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这一遭,他总算是想开了。
陆怀谨:“……”
不是,怎么就,他这是……???
他说的,是这么个道理吗?
陆怀谨自己都忍不住扪心自问了。
半晌,他琢磨琢磨,感觉好像不是那么回事儿。
但是看元衡这个状态,好像得出的这个结论,对他还挺有帮助的?
“……算了。”陆怀谨觉得,既然误会已经造成,只要结果是好的,那就随他去吧。
总归只要元衡想开了就好。
不过这样一来,元衡对陆怀谨就更好了。
他一觉睡了一天一夜,等醒来的时候,直接整个精神状态都好了起来。
如果说以前,他是各种内耗,反复琢磨一直怀疑,甚至都到了有些病态的程度,每下一刀都在琢磨着必须是用的盛学木作的技艺的话,那么如今他好像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他完全不在意,自己用的是什么刀法了。
反正,他觉得合适就用,直接用。
而且他也不再在意别人看到会怎么想。
他眼睛亮晶晶的,看着陆怀谨:“我相信,陆师弟肯定会觉得我做得对的。”
“……”这陆怀谨还能怎么说呢?
他只能点点头,微微一笑:“是的,师兄你说的对。”
现在倒是没事儿。
就是不知道,回头回了盛学木作,姚承祖见了现在的元衡,会不会气得将陆怀谨逐出师门……
陆怀谨胡思乱想间,他们已经到了地方。
一落地,元衡便恢复了正常状态。
他四处联系人,各种奔波。
居然真的将陆怀谨塞去学东固造像了。
甚至他还告诉陆怀谨不用担心:“你反正学会了,回头将它糅巴糅巴,也结合起来用就行。”
管他的,整个一大杂烩,谁也别嫌弃谁。
陆怀谨沉默了。
完蛋,他好像把最守规矩的元衡,给带跑偏了……
不过他也没去管了,因为现在他终于能扎扎实实地学东固造像了。
其实这门技艺,陆怀谨可以说算是有些功底的。
至少相对于同期学习的弟子们,陆怀谨还算比较出挑。
甚至还被挑到了最前排,得以最清晰地看到最好的教习。
传统造像是一门集绘画、雕刻、宗教仪式为一体的技艺。
尤其是宗教体式更为突出,所以在当地,他们被尊称为“丹青先生”。
因为除了要具备娴熟精湛的木雕技艺外,还具备给神像开光的职能。
而想要做【丹青先生】,首先要学的,就是造像。
万物皆有灵。
选材、开坯、精雕、刮灰、上漆、上色、开光,传统造像的每一道工序都有着严格的规矩。
雕刻前须先选材。
一般选质地紧密、坚实且干燥、不易腐蚀的樟木为材。
选定后供奉祭品先行祭祀。
雕刻分开粗坯、修嫩坯、开福藏、开面、粗磨几个环节。
陆怀谨选材和开坯都学得很是轻松,到精雕这一部分,他速度才缓了下来。
倒不是说他学不会,而是他觉得,这一步很重要,他想要学得更好一些。
东固传统造像十分重视“刀笔”,用现在的话说就是工艺。
丹青先生按照口诀“坐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