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容易裂,而且需要用巧劲。
难度随之提高了,但也带来了很多的好处。
青皮处理得好,雕琢起来能完全掌控分寸,想要停在哪里,就停在哪里,想要留哪一块青皮,就能留哪一块青皮。
这般雕琢,竟是和木料差不多了,除了要留意表皮略滑,其他的竟是不觉得有多难。
如果全都是这样的话,陆怀谨心里倒是有了几分把握:这样的竹材,做镂雕的话,三层,应该也是可以的。
这么想着,他便也就这么做了。
第一层的时候,倒是不难,他尝试着在第一层上雕琢了一条山路,然后再雕刻出两个人。
人物的雕琢,陆怀谨跟着高应美做了这么久的木格门,已经得心应手了,如今做来,当真是轻而易举。
简直不费吹灰之力,轻松就做到了。
然后便是第二层。
想要做出留青竹刻的效果,又要做成两层的。
陆怀谨特地提前留出了青皮,如今可以做成第二层的竹枝,从里面探出来。
竹枝是分层的,它的叶子看上去是连成了一片,在微风中轻轻摇晃,但是仔细看来,这叶片竟是分开的。
阴影错落,整体最终融为一体,可是乍一看上去,这叶片就是分前后有次序的。
尤其是最外边这几片叶子,陆怀谨用了青皮来雕琢,看上去鲜艳欲滴。
“可惜这留青不是纯青色了,否则的话……效果应当更好一些。”胡镂皱着眉头,微微叹息。
陆怀谨笑了起来:“经过处理的青皮,颜色当然不可能是青翠色了……”
这倒也是,胡镂叹了口气:“是啊,所以可惜了,你这竹叶,刻得是真漂亮。”
轻轻吹了吹,陆怀谨愉快地开始雕琢第三层。
其实到这一层的时候,竹材已经很薄了。
陆怀谨为了不把它雕透了,只能非常努力非常小心地进行雕琢。
但也正因为它薄,反而有种朦朦胧胧的感觉。
国画中,有一种留白技巧,可使画面变得层次更丰富,画面更雅致。
陆怀谨在最后一层,雕琢了山水。
他刻的每一刀,都让胡镂感觉心惊肉跳。
稍微抖一下,都可能直接把这一层竹材给雕透了,雕破了……
但是陆怀谨手稳得很,不仅没出现任何差错,而且还真就把它完美地雕刻出来了。
这山,这水,都悠远而闲雅,像是笼罩在云山雾海之间,若隐若现的。
有近景,会连到外层来,山上的花草相间。
远景则非常远,看上去甚至让人觉得,这不是第三层。
可是,这确确实实,就是第三层。
陆怀谨也很想多雕琢两层出来,可是这竹材厚度,实在是已经不够了。
“这人物,还是雕琢得太单薄了些。”陆怀谨庆幸的是,他这二人是正在休憩闲谈,雕琢的是侧面,无需雕琢出厚度来。
否则,这竹材是无论如何,都雕不出三层的。
“已经很好了!”胡镂大乐,喜不自胜地看着他继续雕琢:“你这是?”
“还要细化一下。”陆怀谨轻松地雕琢着,整体已经雕琢完整后,现在需要做的,就是在原有的基础上,做出一些细微的调整。
比如青皮需要细刻,雕琢出人物的五官,动作也需要修一下……
他正在精致地调整中,胡镂实在忍不住了,去叫了高应美过来。
两人守在旁边,亲眼看着陆怀谨一点点地细化,最终将整个作品都做好了。
“呼……”陆怀谨轻轻吹了吹,又仔细打磨一番后,才将这个臂搁放了下来。
所谓臂搁,也称搁臂、腕枕,其实就是文人在书写书法或绘画时用来隔放手臂的文房用具。
臂搁的称谓,是从古代的藏书之所———“秘阁”转化而来。
宋人林洪在其《文房图赞》一书中甚至给臂搁起了个有名有姓的称呼:“竺秘阁字可冯,号无弦居士”;
“竺”与“竹”同音,“冯”又是“凭”的古字,意思为倚靠。
“竺可冯”的含义便是“此竹可倚”,清晰明了地点名了臂搁的功能。
臂搁的出现,与古人的书写用具和书写方式有密切关系。
过去,人们用的是毛笔,书写格式自右向左,稍不留意衣袖就会沾到字迹。
于是,聪明的古代文人发明了臂搁。
据闻古代大考——科举考试时,为防舞弊,都是由相关人员誊写考生试卷,十几份试卷抄写下来手臂累得不行,而有了臂搁的帮助就轻松多了。
另外,文人墨客们在烈日炎炎的夏日挥毫泼墨时,将臂搁枕于臂下,一来可防止臂上汗水洇纸,二来由于竹子性凉,有祛暑功效,可得一时清爽,因而也有人管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