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往后就劳二位师兄费心管教了。”周宜修苦笑拜道,叶正文与他不熟,轻轻颔首算作答应,康大掌门却掏出些话来安慰周宜修。
长辈们那头正忙,韩韵道却是已偷偷凑到了周昕然的身边,俊朗青年此时眉眼带笑,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作揖拱手:“师姐安好。”
本来入门晚得多的周昕然当是师妹的,但她年岁要比韩韵道大些,入门时候身上那份飒然之气又令得师弟们尽都钦佩不已,她便顺理成章的成了所有弟子们的大姐头了。
女儿家知事得早,更莫提周昕然已是年近桃李的大姑娘了,自然看得出韩韵道眼中的那分掩藏得不太好的莫艾之色。
她虽对韩韵道未有半分男女之情,但在此时还是大方应道:“师弟好,几日不见,师弟修行似是又有进益了。”
此话一出,韩韵道脸上的笑容便又灿烂一分。
师兄弟们都知道,与韩韵道这位师兄相谈,只要夸他修为进步了,那他便会很是开心。
几人相谈没有多久,周宜修再依依不舍地看过一眼女儿过后,便又回到灵田中劳作去了。
市主计邓百川过些日子就要派人来采买灵谷了,这是康大掌门作为重明坊市市尉假公济私揽来的买卖。
只要东西够好,州廷来的人便出手大方。
周宜修想着这些日子若能把田中的茶色谷伺候得再好些,届时人来了,也好再抬些价钱。
因此康荣泉也被周宜修派到横山帮莫苦去了,后者伺弄灵植的本事还是差了些,需得康荣泉这个正牌稼师过去帮帮忙才行。
周昕然骑的是周宜修用善功为她换得的一头白色草鹿,这灵兽气力不济、本事稀松,脚程亦不出众,却只有清丽爱人这一个好处。
在康大掌门这类敦本务实的修士眼里头,草鹿这类灵兽堪称一无是处,不过倒是很得一些年岁小的坤道青睐。
康大宝觉得这倒是个商机,前番便交待了段安乐,让他在驯养火彘之余,得空时候也试试草鹿能否繁衍起来,也好为重明小楼丰富下货架。
只是时间不长,段安乐本事也未到家,是以也还未见功效。
一行四人行到重明坊市之时,得了消息的霍樱也恰巧地来到坊市牌楼下头。
美妇人此时眉眼低垂,似是不敢多看一眼正风光骑在老驴上与路人们交谈寒暄的康大掌门一般,看着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康大宝却是视若未闻一般,未去看她,愧疚更是一分都无,裤子都提起来了,有个什么好愧疚的。
这世上哪有这般巧的事情,霍樱多半是一得到消息便装作路过地过来了,每个动作都精心设计了不知多少回,才好特意在他面前做出这幅姿态,以激起他的怜惜之情。
“小绿茶!”康大掌门在心里头骂了一声,翻身下驴,想起霍樱在塌上那副任君采撷的勾人模样,胯中丑物还是禁不住的胀了一下。
只是正事还未做呢,不好去寻这美妇人狠狠鞭挞一番。
康大掌门在坊市门口好一阵风光,比他到的稍早的火龙道人到来之时却是低调非常,正与邓百川和许应石二人饮茶。
与康大宝这个乡下土包子不同,邓、许二人可真是见过世面的,火龙道人一个青叶筑基,还真不被他俩太过放在心上。
许应石只愣愣地打量着火龙道人,似是在评估他一个练气小修要用几招才能将火龙道人打杀了一般。
“火龙前辈来前想必已受过司马教导,知道来此坊市该如何做事了吧。”先说话的邓百川话中虽有“前辈”二字,但语气倨傲,愣让火龙道人听出了直呼其名的刺耳感觉。
“主计说得是,司马来前已有交待,让某听从诸位主事安排。”火龙道人酝酿了好长一段时间才吐出这段话来,筑基真修的尊严自此算是彻底抛下,在眼前的两个练气小修面前落了下乘。
“嗯,既如此...”许应石的话被打开的门扉打断,原来却是康大宝迈步进来。
见了三人过后,他先略过邓、许二人,却朝着火龙道人大礼拜道:“下面人说起晚辈才晓得,原来火龙前辈已然到了,晚辈未曾亲迎,当真是罪过罪过!”
“不敢不敢,未请教...”火龙道人听了眼前之人的话,当真觉得三伏天饮了冰饮一般痛快。脸上笑容登时绽开,把先前的假笑尽都挤落下去。
“这才对嘛,老夫好歹是个筑基真修,总有人该敬重我些。”火龙道人看着眼前这个憨直朴实的汉子心中如此想道,刚刚跌进土里头的那分自信也悄然捡回去了许多。
“晚辈康大宝,忝任重明市尉,以后还望与前辈好好亲近!”见得火龙道人压根未记得自己,康大掌门笑得把眼睛眯成细缝,好让人看不出其中潜藏的那分杀意。
“记不得便好,道爷后脖颈上的那道疤,咱们还有得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