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散了早课,康荣泉有些高兴的从经房中第一个走了出去。
师父裴奕、师叔蒋青前些日子被叔祖爷爷叫去墟市帮忙了。
韩韵道跟段安乐也被差出去了,白羊观的何慕仙来报,似是观内遭人用了手段,有邪物作祟。
这个活泼顽皮的小胖子陡然间失了这么多长辈、师兄的管束,这些日子不知有多快活。
加上近来都是袁晋主持早课,他脾气虽暴躁些,但却是个大方性子。
在这些天的早课上,只要是有小辈能回答上他的提问来,便会得些小赏,今早康荣泉便得了一件银环法器。
他本以为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件法器,会是由袁师叔随手敲出来的一把灵锄之类的,这把银环法器可比他想象中好出不少。
终于有了自己人生中第一件法器,可把康荣泉开心坏了,喜得这个小胖子下了早课便兴冲冲地赶回自己的寮房,想要马上祭炼起来。
可刚到了自己寮房门前,便见了叔祖爷爷也刚踏进小院,康荣泉便压下心中这份激动,更加欣喜是,上前拜道。
“孙儿问叔祖爷爷好。”
“是荣泉啊,叔祖爷爷要跟你袁师叔谈事情,你去伙房,叫世伦准备些食水送到我那云房来。”康大宝见是康荣泉,虽然语气中透着一丝疲惫,但脸上却露出一分慈爱来。
“诶,孙儿这就去。”
小院不大,康荣泉几步就来到了伙房,却见到靳世伦正带着墨儿和张楽收拾残局。
靳世伦也没想到自己自入道后,还是离不开伙房这处地方。
不过他比康荣泉还要幸运不少,刚一入道,便有一阶中品黑木甑、一阶下品大釜足足两件精品法器可用。
这位小时候常以天才刀客自矜的少寨主没有想到,自拜入重明宗之后,在诸位师长的慧眼识英之下,还开发出了自己灵厨一道的天资。
如果说靳世伦于刀法一道上的天赋勉强能算作“一”的话,那么他在灵厨一道上的天赋说是“十”可能都有些谦虚。
靳世伦能在灵厨这项修真百艺拥有这么高的天赋自然是好事。
不过能从事这项修真百艺的修行人,比起阵师符师之流,除了少了些许人前的光鲜之外,落到手的实惠却也不少太多。
真正入阶的灵厨,不仅除了能把灵物烹制得更加美味可口,而且由灵厨制成的灵膳与丹师制成的丹药一样,同样有助人修行的作用。
只是与稼师一样,灵厨一道在本界的传承同样不全,是以他们的身份才不像丹师那般显赫。
不过一个入阶的灵厨,一样是不少小势力求而不得的存在。
康荣泉忙叫住靳世伦三人收拾伙房的动作,简单交代了康大宝安排的的事情,三人又帮着靳世伦打下手,尽快地做好一桌菜肴。
墨儿很是自然将几样精致小菜放在竹制小案上,给师长送饭这类事情,一般都是由她去做的。
“墨儿姐姐稍歇,让小荣泉去就好。”康荣泉笑嘻嘻地接过。
墨儿生的好看,又还没有师承,是以全宗上下的男弟子遑论修为、长幼,都是“墨儿姐姐”、“墨儿妹妹”的叫着。
与之相反,除了段安乐之外,其余人对着张楽便只会冷冰冰地叫着“张师妹”。
墨儿虽有些奇怪,却也不追问,笑盈盈地将小案递过去,还嘱咐康荣泉这个“仙师”端菜要小心些。
这个小胖子两臂力气现在能扛起一头犍牛,区区盛了几个菜的小案又有什么值得小心的。
快步行到了掌门云房外,康大宝要等着弟子送菜,为了避免麻烦,索性将房门大开,小胖子的步伐瞬间放慢下来,两个长辈的谈话也传入了他的耳朵里。
“如是这便算谈好了吗?”袁晋开口问。
“算是吧,他家吃了亏,我们几家也没占到便宜。本来代远江还属意要打场擂台的,我想了想还是觉得不妥,一是未必能打赢;二是即便是打赢了,出现了死伤又要再添笔恩怨。还是别斗了,既能省了这顿兵戎,也算是件好事。”
“嗯...,师兄,我们墟市今后就当真不能开博坊、绣楼了?这可都是能赚大把灵石的买卖。”
“不开便不开吧,这等丧良心的买卖,我们这边除了薛家人曾经提了提,也没哪家有做这些生意的念头。”
“那巡逻队一年内也真要解散?”
“散便散呗,正好也省笔灵石。法器、符箓、年俸...加起来不是笔小数字呢,莫看就不到三十人,差不多要占墟市年例总收入的半成嘞。”
“自此后两家就能相安无事?”
“嗯...至少这近几年里大家面上都能过得去吧,背地里使手段肯定是避免不了的,见招拆招吧。他家本钱终是足些,我们只需要答应这些条件,他家就不再为难我们,两家各自相安,还愿意给五百灵石来做个台阶,也算可以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