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王年纪轻轻便成了宗族族长,这事怎么听怎么玄乎。
摘星阁里,南平郡王赵祁安搞不懂了,“子谦,你说他什么意思?”
裴景宁倚在靠背上,心思沉沉,听到他鬼叫,掀了下眼皮,“我又不姓赵,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赵祁安也不管他怎么回答,自言自语,“难道他想用这种方式让圣上放心?”
“放心?”裴景宁嗤笑一声起身走人。
“喂喂……”赵祁安叫他,“酒还没喝呢!”
回应他的是空气。
三月底,四月初,叶芝穿到大魏朝不知不觉已经一年了,想起去年从绛州老家初到京城时的茫然到现在的安定。
挥去沉闷不快的心情,叶芝呼道,“今天下值我请客。”
滕冲高兴的阻止,“不不,今天我请……”要不是叶芝,他儿子现在恐怕还陷在麻烦之中,这顿理应他请,不仅如此,他还说,“四月初十,我父亲请各位到府上坐客,亲自感谢各位,到时请各位给个薄面一定要来赏光。”
同僚之间相互走动在情理之中,叶芝在张进、秦大川等人劝说下终于同意去坐客。说好后,众人各忙各的,约好下值后在门口汇合。
就在叶氏小团体一齐下值去小酒馆喝酒时,白朗到了办公房前,“叶大人,踏青案还有些细节需要跟你核实。”
三天前,踏青案所有文档案录都交给了陆寺丞,这个时候到少卿大人案桌好像没问题。
问题是,少卿大人为何非在下值后找人核实案件,该懂的都懂,张进尴尬一笑,“我……我家里刚好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说完就要溜,被叶芝一把拉住,“你们等一下,我去跟少卿大人讲一下,马上就过来。”
赵柏沉沉的脸色因为她一个动作,瞬间云开日出,可当半刻钟之后,看到与叶芝并肩而来的裴景宁,他的脸色再次沉下去。
滕冲等人立即上前行礼,“大人——”
裴景宁点点头,“最近辛苦大家了,这顿饭我请。”
滕冲:……他的感谢宴就这么没了?好吧,少卿愿意出钱,他又可以省银子了,嘻嘻一笑,连忙退到一边,让大人先行。
白朗对众人道,“去摘星阁。”
哇,大酒楼啊!据说摘星阁是裴少卿的私产,里面的酒菜可是大魏朝数一数二的好,他们有口福了。
滕冲张进等人眉开眼笑。
裴景宁道,“白朗,去把陆寺丞、严大人他们都叫上。”
“是,大人。”这相当于京部同僚聚餐了。
天色将晚,晚风吹拂,散布着芳香的气息,带来人间烟火气的生活。
裴驸马带着公主妻子在摘星阁里享受美食,敞开的窗子,街灯慢慢亮起来,像满天繁星一样,美妙而安谧。
驸马小厮站在窗口突然激动的叫起来,“老爷、夫人,公子来吃饭了!”
驸马与公主来儿子酒楼吃饭,还真没让儿子知晓,没想到儿子居然来了,宁安公主与驸马挺高兴的,也站到窗口望下去,一入眼帘的居然是儿子身边那个女扮男装的叶评事,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儿子居然牵着人家手。
酒楼门口啊,男人牵‘男人’,儿子他就不怕自己的名声更‘坏’一点?
公主哼一声,“怕什么,酒楼是你儿子的,谁敢乱嚼舌头。”
“我的意思是,他身后的那些属下……”眼晴都瞎了?
公主望了丈夫一眼,“他们希望自己的眼睛此时什么都没看到。”
裴附马:……
白朗已经知道公主夫妇在最高层吃饭,连忙附到主人身边,望了眼被牵的叶评事欲言又止。
裴景宁眉头一皱。
白朗吓得一缩头,就是没开口。
这种情况,说明事情不是一般事情,裴景宁顺着白朗的视线朝门口边上看过去,那里站着公主的侍女,原来他父母来了。
他不自觉的轻咳一声,“走吧。”
白朗明白主人这是知道什么事了,“是,爷,酒菜都备好,在四楼天字包间。”
叶芝站在边上看他们主人不动声色打哑谜,微耸肩,不就是公主夫妻来了嘛,她在京城也混了一年了,谁家族徽她也是一看就明白的,搞得神神秘秘干什么,暗自好笑。
突然,目光瞟到自己与少卿大人相握的手笑不出来了,天啊,不会被公主驸马知道吧!跟烫手一样甩了少卿大人的手。
裴景宁被人甩的莫名其妙,“叶大人?”下意识转身往后看,他那些下属个个左顾而言右,都恨不得自己没带眼睛。
果然是上位者,心里承受力杠杠的,扫了眼下属,裴少卿淡定如厮进了自己的地盘摘星阁。
对面揽月楼把摘星阁门口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直到摘星阁门口没了大理寺人的踪影,站在窗口的人才踱回酒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