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仵作上二楼站到了叶芝身后,他一边戴上手套一边等她,可当他手套、脚套、围裙都上身时,她还是没动。
“叶评事?”
一直到现在,叶芝都没有跨进房间一步,一直站在门口看房间内部,从杂乱无章的家具到凌乱不堪的床上,无一遗漏。
“严大人,有没有觉得哪里奇怪?”
严仵作:……
他擅常验尸,对于案发现场的痕迹不懂,摇摇头。
叶芝伸手,小全子马上递上手套、脚套,还有放大镜、取证镊。
她把放大镜递给严仵作:“大人,你仔细看一下地面。”
严仵作疑惑的拿过放大镜,心道,堪测现场不是你的强项吗?心理虽有疑惑,但还是蹲下身子,放大镜一路照过去。
没走两步,他马上明白叶芝为何一直不进房间的原因了,“竟没一个脚印。”
叶芝点头。
严仵作起身,“凶手离开之前打扫了现场。”
叶芝唇微抿,看向床踏上的死者——杨蝶儿,一双眼闭着,像是睡着了一般一点没有被刺中心脏疼痛的应激反应。
四楼,叶芝一直站在门口未进房间之事被传了上来,“公子,姓叶的已经看出现场被打扫过了。”
几人相视一眼,其中一宝蓝袍公子哼道,“意料之中。”
黑衣年轻人嘴角未勾,“也不是一次打交道了,这是她的水平。”
白衣公子半眯眼,掩在廊柱后,一直看向二楼门口,“现在进去了。”
刚才说话的两位探头往下看,果然进去了,黑衣年轻人问:“你说这个案子姓叶几时能破出来?”
白衣公子调头神秘莫测般笑了下,“看来某人希望叶芝现在就破了案呐。”
“那就要看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白衣公子深深的望了他眼,转头看向楼下。
叶芝与严仵作进了房间,二人第一时间来到死者身侧,严仵作先检测了死者的指甲、唇舌,“没有中毒的迹像。”
他继续:“头、肚子没有伤,致她命的是心口中的刀。”他伸手要去拔刀,被叶芝制止了。
严仵作以为她要拿放大镜看指纹,谁知她围着心口那把刀转了数圈,一直到半刻钟之后才停下,拿起放大镜看了又看,又小半刻钟之后,她把放大镜递给了严仵作。
“大人,你看看心口这把刀有什么特别?”
“叶评事想通过刀来寻找凶手线索?”严仵作是这样理解的。
叶芝摆摆手,“不是,大人,我不是让你看刀本身,而是看刀刺下去的力度,以及刀落在心口的角度、深度……”
严仵作哦了一下,拿起放大镜仔细察看,“心口被刺……”
严仵作刚要说出检查结果,被叶芝打断了,“大人,看完后,这个尸格你自己写。”
“……”严仵作抬眼,很不解,任何一个案发现场,都是他说,徒弟记尸格,有什么不对吗?
叶芝朝门口看了眼。
严仵作跟着看向门口,包间门口被围观的人堵的严严实实的,要不是滕冲与张进他们死死堵着,估计能凑过来看他们检尸。
叶芝见严仵作没明白意思,轻轻耳语一句,“以前围观的是老百姓,她们不管如何议论,影响不了大理寺办案。”
但这些家伙不同了,如果凶手在他们中间,一旦了解他们怎么破案,可能会介入大理寺办案,也许会在他们查到线索前抹去证据。
严仵作终于懂了:“好。”
他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比划给叶芝看,认同的,叶芝点头,不认同的,叶芝摇头。
两人像是表演哑剧一般,让围观的公子哥个个急的直伸头:“喂,姓叶的,杨蝶儿被谁杀死的,你干嘛呢,一声不吭?”
赵柏一直站在叶芝身侧观她如何寻找证据,如何通过微小的证据寻找凶手的蛛丝马迹,可是此刻,她跟严仵作竟不说话了。
严仵作没明白的,他瞬间明白了,他没想到叶芝会这么细心、不,应当说这么通透,每与她一起共事总有惊喜,她带他的意外太多了。
越与她在一起,越觉得她是如此的与众不同,令人着迷。
就在叶芝与严仵作检完现场时,裴少卿到了。
看到裴少卿来,滕冲大大的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大人,我与张进排查询问,天香楼的人不配合。”
老鸨‘哎哟’一声,连忙上前,“滕捕头你不要乱冤枉好人好吧,老身怎么就不配合了,我不是说了嘛天香楼巳时正(早上10点)营业,到了点,楼里有专门的人——花姑,去敲姑娘们的房间,姑娘们就会开门做生意,一圈门敲完,所有房间都开了,唯独蝶儿的房间没开,花姑便又转到蝶儿房门口继续敲门,谁知敲了很多下,就是没人开。
花姑觉得不对劲,便让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