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香楼,大魏京城数一数二的秦楼楚馆,能进去享乐的客人非富即贵,说白了不是有钱的就是有身份的。
死者是天香楼内的妓人,今年二十有三,原是扬州瘦马,两年前某贵客带到京城卖到了天香楼,虽然生的花容月貌,却过了二十,属于老风尘,有韵味,除挂不了头牌,其它方面都在天香楼数得着,是个很有牌面的女妓,捧场的人很多,赚的钱也多。
昨天夜里却被人杀了,满地血,触目惊心。
老鸨擦着没有眼泪的双眼呼天抢地,“蝶儿啊,你两腿一蹬走了,可让娘怎么办啊,你可是为娘的心头肉啊,你走了,就是挖了为娘的心头肉啊……蝶儿……”
她哭的比唱的还好听,楼子里的人听的津津有味。
叶芝到时,就是这么一个场面,好像死一个人跟死只阿猫阿狗没什么区别。
滕冲拔刀开道,“让开……让开……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赶紧让开……”
在天香楼里,滕冲的身份有些不够用了,那些围观的公子哥、油腻男们个个懒洋洋的站着一动一动,堵住了楼梯口。
甚至,他们转头围着栏杆,居高临下,嘻嘻哈哈,“哟,这不是伯府二公子嘛,啥时候做捕头了?”
滕冲做捕头都好几年了,叶芝不相信这些人不知道,都在这里羞辱人。
滕冲手拿大刀的指节还真泛白,一看就是气的,恨不得拿刀刮他们一刀。
叶芝悄声问,“都是些什么人?”
滕冲气呼呼的回道,“宗室、国公、候府的都有。”
还真都是有身份的,叶芝露出职业微笑,把滕冲拉到身后,抬脚上楼。
滕冲身后跟着大理寺什么人,这些公子哥、油腻男早就门清,甚至关于叶芝的传说他们也八卦过不少,但有长公主之子裴少卿罩着,他们没主动招惹过她。
今天嘛……送上门的小白脸,可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直接有两公子伸手就要摸叶芝的脸。
她嘿嘿一笑,两手一齐伸出去。
两公子还以为小白脸想要他们调戏,真高兴呢,转眼间,他们便像蝴蝶一样飞到了一楼,然后,众人便听到了杀猪声……
“娘啊……救命啊……”
“杀人啦……”
……
刚才堵在楼梯口看热闹的公子哥、油腻男们如热锅上的蚂蚁到处逃蹿,再看向被叶芝扔到楼下的两个公子哥,没摔死,估计至少要断一条腿或是一只胳膊。
楼梯口下,滕冲:……
楼梯口上,张进:……
众人……
叶芝拂了下手,抬脚一步一步上楼梯。
围堵的公子哥们一步一步后退。
老鸨早就忘了干吼,直到叶芝走到她面前,她才愣过神,“大人是……”
叶芝拿出身份令牌:“大理寺叶芝,奉陆大人之命前来天香楼查扬蝶儿之案。”
“好好好……”老鸨客气的把人请进包间内。
叶芝并未进去,停在门口,扫了眼包间内的案发现场。
桌、椅倒的到处都是,床边帏幔有被攀扯拽拉过,床上凌乱,死者出事前应当正在侍伺男人,死者并没有死在床上,而是倒在床边踏板上。
死者正面朝上,一手握住胸口插着的一把刀,一手耷垂在踏板边上,双眼圆睁,死前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或是遇到了什么意想不到之事。
“大人……”
见叶芝迟迟不进现场,老鸨提醒,“大人,早点办完,奴家也好早点做生意,要不然……”
整天侍权弄贵的老鸨,在年轻大理寺官员含威的目光里歇了声音,等她意识到眼前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时,立刻暗呸了一声,娘赤佬子的,老娘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还怕他……正要把面子抢回来时,突然感觉不对……
不对……
老鸨马上细看小白脸的喉结、胸部,还有屁股,一看不得了,这分明就是个小娘子呀……
她阅人无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肯定不会错,马上张嘴要叫……
“你叫试试?”叶芝双眼落在死者身上,幽幽的来了句。
娘呀,老鸨吓一跳,明明没看呀,咋跟脑后有眼知道她想干嘛似的:“你……”
叶芝这才慢悠悠的转头,看向楼下被她摔折的两位公子哥,“我连他们都敢揍,你觉得呢?”
两个摔得骨折的公子被人抬上楼来,“臭乡巴佬,你敢摔本世子?”
一条腿折了,但嘴没摔坏,广陵王世子扭着一张吃人脸吼道,“老子要杀了你?”
“那你就试试?”
广陵王世子一挥手,他的护卫一拥而上。
来一个,叶芝打一个,来两个,她打一双,不一会儿,十来个护卫被叶芝打的落花流水。
她掸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