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你们俩最近先住在我家吧,你们睡卧室,我住在客厅,不会打扰到你们的。”
杨凤夹菜的手臂突然一僵,看向钟玄的目光复杂无比。
“我……我们两个在一楼的住习惯了,住在你这里,不方便的。”
钟玄稍一琢磨就明白了杨凤话里的未尽之意。
确实,孤儿寡母住进单身汉的房间里,既不好说,也不好听。
全天下的老街坊都有个毛病,透过针鼻儿大小的孔洞,传出斗大的风。
钟玄只顾得救人,一时间忽略了这些人情世故。
他自嘲地摇摇头,又扯出几张符咒,分别递了过去。
“贴身放好,最近别乱跑了,有什么问题立马来找我。”
杨凤视线接触到符咒,像是直接被烫了一下,手里的筷子哗啦一下就掉在了桌子上,身子不停颤抖。
小白懂事的离开位置,攥住了母亲的手。
杨凤将小白紧紧搂紧怀里,泣不成声。
钟玄默默看了一阵,拿起筷子扒了几口饭,声音有些模糊:
“我今天去2442看过了,那对双胞胎怨气虽重,但也可以解决。
我准备一下,过些天就送她们去投胎。
孽是你丈夫作下的,与你们无关,甚至你们两个都是受害者。
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不想,也没资格说什么宽慰的话,但是做些力所能及的事还是可以的。
等双胞胎投胎之后,你和小白就可以回家了。”
杨凤的啜泣声越来越大,逐渐变成了嚎啕大哭。
钟玄大口咀嚼着饭菜,神色淡然。
茶餐厅。
发叔和梅姨吃完了晚餐,相携从茶餐厅里走了出来。
梅姨打量着手里的符咒,顺嘴问道:
“老爷,没想到那个小伙子这么大本事,连符都会画。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是了不起。”
“有什么了不起。
那个小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那天还敢威胁我。
茶餐厅的肥婆也不是好东西,还总是让你免费改衣服,怎么,猪也要穿衣服的吗?
还有阿友,每次的菜都给那么一大盘子,明显也是不怀好意!”
梅姨有些无奈:
“老爷,那份菜没收钱的。”
“没收钱干嘛给那么多?
我看都是他们的阴谋,分明想把我们也养的和肥猪一样胖。
你也是蠢,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别人说两句好话,你就什么都肯做。
冚家铲,有机会我非得买颗原子弹炸死他们!”
发叔怒气冲冲,越说越不痛快。
反应过来梅姨没有接话,转头一看,发现梅姨正仔细打量着手里的符咒,顿时更气了。
“人家给你什么你都要!
万一是害人的东西怎么办?赶紧丢掉它们,要不然我怕晚上再把鬼招来。”
“老爷!”
梅姨胆子本来就不大,听发叔这么说,有些嗔怪地瞪了老伴一眼。
“我说扔掉它们,不知所谓。”
“好啦好啦,我这就扔。真是的,为这点小事还生气。”
梅姨扭头看看,发现没人注意到他俩,将手里的符咒团了团,扔到了角落里。
她扶着发叔拐了个弯,朝着大楼正面走去。
过了一会,店铺里走出来个人,径直来到那个角落,捡起了梅姨扔下的那团符咒。
他将符咒展开后,仔细看了一阵。
嘴中烟卷间歇闪烁的亮光,将他凝重表情映衬的明暗不定。
……
夕阳最后一丝余晖也没能扒住窗台,终究还是从楼上跌落消失。
黑暗趁此机会,席卷而来。
许久之后,杨凤终于平复了情绪,收起符咒,擦擦有些红肿的眼睛,低声道谢。
“这段时间多亏你照顾我们母子俩,谢谢你。”
钟玄摆了摆筷子,刚要说话,房门却突然被敲响了。
莫非是友哥?
钟玄起身打开屋门,却发现来人竟是那个殡葬铺子老板,阿九。
阿九伸头打量了下屋子,连忙道:
“不好意思,没想到你们正在吃饭,打扰了。”
乐呵呵的模样,一点也不像不久前刚被钟玄警告过的样子。
杨凤看到来人,站起身领着小白走到门口,小声道:
“我们先回去了。”
钟玄点点头,侧身让开位置。
母子俩沿着楼道朝电梯走去。
阿九看了阵杨凤母子的背影,转头笑道:
“钟先生真是心善啊。”
“哦?你知道我叫什么?”
钟玄盯着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