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哥,我和你说件事,你千万不要害怕。”
“我是道士,我不会害怕。”
“那就好。我学过写麻衣门相术,看出友哥你印堂晦暗,面生横纹,眉尾逆乱。”
“那是什么意思?”
“横死之兆。”
友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把薅住钟玄的衣服,愤怒道:
“你弄坏我的东西,还专门来咒我?”
钟玄面无表情的看着友哥,甚至都懒得挣扎。
友哥缓缓松开手,语气里有迷茫,也有些难以置信:
“你说的是真的?”
“我宁愿自己是在开玩笑。”
“这……怎么会这样……”
友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沉默良久,忽地叹了口气:
“可能这就是我的命也说不定。”
钟玄满头黑线,就这么接受了?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想办法找出原因,解决潜在隐患吗?
知道友哥很佛,没想到佛到这种程度。
“友哥,你确实很洒脱,但有点过于洒脱了。
但这事不光是你一个人的事,杨凤母子,东叔和梅姨,情况和你都一样。”
“什么?”
友哥蹭地一下又站了起来,语气急切:
“那其他人呢?”
“其他人我没发现,起码茶餐厅的这些人没什么问题。
友哥你仔细想想,你们之间有什么潜在的关联吗?”
友哥皱眉苦思了一阵,摇摇头:
“除非是我在炒糯米饭的时候往里面放老鼠药,不然没什么特别的联系。”
钟玄摩挲着下巴,猜测道:
“会不会是2442的那对双胞胎?”
“不会,这么多年了,它们一直待在房间里,从不现身。
要出事早就出事了。”
“就怕有人心术不正,起了歪心思。”
“你什么意思?”
“我今天上午去2442查看的时候,发现那个叫阿九的殡葬铺子老板一直跟踪我到二十四楼,被我警告了一番。
我总感觉他不怀好意。”
友哥听了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不可能,阿九虽然平时阴恻恻的,那也是因为和死人打交道太多的缘故。
大家这么多年街坊,他无缘无故地为什么要害我们?”
这个问题也是钟玄一直想不通的点。
而且阿九身上的死气很重,总不能是因为自己死期将至,想要报复社会,所以才在茶餐厅开始了大屠杀吧?
想不通索性暂时就不去想,既然找不出根由,那就把潜在的威胁全都消除,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钟玄伸手从怀里掏出张烈炎符和几张镇邪祟符递了过去:
“友哥,我知道你也很擅长画符,不过这些是我的心意,还请收下。
用不上更好,万一需要用上的时候,记得赶紧通知我。
你这几天也多注意些,最好小心点那个阿九,毕竟防人之心不可无。”
“知道了,婆婆妈妈的。
唉,这紫符不会是西贝货吧,以你现在的身体状态,肯定不……”
友哥话说到一半,感受着紫符上面澎湃的神力,默默闭上了嘴。
哪怕是自己也画不出神力如此浓郁的符咒,更别提钟玄现在全身都被阴气浸润,求取神力比正常人难了不止一筹。
这个钟玄真的是个年轻人嘛?
总觉得他像个隐藏在青年躯壳下的老怪物。
钟玄看着那对老夫妻,顿了顿,直接走到他们的桌子跟前。
东叔看清楚来人的身份,顿时怒目而视。
梅姨拍了拍老伴的手背,站起来笑着对钟玄说道:
“小伙子,那天真的是对不起了。
既然搬过来,大家就是街坊了。我平时爱做些针线活,你有没有什么破了的衣服可以拿给我,我来帮你缝补。
不收钱的。”
钟玄从兜里抽出两张烈炎符,笑着递了过去:
“我那天也不对,没问清楚就占了位置。
我以前跟随师父在山上修行,略懂一些符箓。
这两张符送给您二位,贴身放好就行。
不管信不信,总归取个趋吉避凶的彩头,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东叔冷哼一声,梅姨表情犹豫,看向了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友哥。
友哥默默点了点头。
梅姨这才接过符咒,连连道谢。
钟玄笑着摆摆手,给了友哥个眼神,示意他平时多注意,便拎着打包袋返回了家里。
打开包装之后,钟玄看着杨凤母子吃的香甜,自己却一反常态的没什么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