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弗灭颤抖着羊身，传来心声：“我的位格你拿走了，用处也不大，不如留着我，我能帮你。”

威天阳再次问道：“你到底有什么能力？”

“用你们的认知来比喻，我是书签，我是注脚，我是你翻阅故事时划在句子下面的那个。”巴弗灭抬起羊脸，仿佛在笑。

威天阳一脚踩在它的头上，不屑道：“说点我能听得懂的。”

“我可以在间章……”巴弗灭才要解释，看了眼威天阳，又改了措辞，“不管你在哪儿，我都能把你瞬间拉到我所在的地方。”

“哦？”威天阳捏着下巴，将脚从巴弗灭的头上挪开。

这意味着，他可以把巴弗灭当作锚点，瞬间大范围移动。

虽然自己现在本来就能大范围瞬移，但问题在于……太他妈的远了……光是想想自己在客观现实里赶路，真的跟没妈的孩子一样，又寂寞又辛酸，自己走的那么累，结果别人还以为他轻轻松松就跨越了几百公里地……

“你现在这个样子，能出现在……外面吗？”威天阳问道。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提供保护。”巴弗灭提出了要求。

巴弗灭现在就是一头黑山羊，搁在外面确实很容易被宰了做火锅。

但是……它如此强的保命能力，难道不是超能力么？或许，它瞒着自己偷偷的恢复，等有朝一日，再突然暴起复仇？

不行不行……此子断不可留……

威天阳皱眉摇头，抬起左脚就要给它致命一击。

“等一下！等一下……”巴弗灭再次求饶。

“我知道你的顾虑，但相信我吧，除非你主动拿其它有位格的生物喂养我，不然……我是没办法恢复到之前的模样的……”巴弗灭解释。

威天阳眯着眼看着巴弗灭，问道：“你不会自己去偷吃吗？”

“我这個样子，也做不到吧……”巴弗灭咩咩叫着。

“你还有点用，但我没办法完全相信你，毕竟……半个小时前，你还把我开膛剖肚呢。”威天阳道。

“事关彻底磨灭，互相的争斗就是如此残酷，但现在胜负已分，我也失去了原来的力量，只保留着这最后的位格，我对你很有用啊！！”巴弗灭再次将羊角顶在地上，朝威天阳磕头。

妈的，磕头是全宇宙通用认怂姿势吗？

“我要是把你带上，还得喂你，太麻烦了，我不喜欢养宠物。”威天阳道。

“我会自己跑出去找草吃。”巴弗灭爬过来，用羊角蹭威天阳的腿。

“你还会拉屎的吧？”威天阳又问。

“这副畜生的躯体只能通过这种最低级的吸收排泄方式维持其存在，我也没有办法，但莪保证你不会看见我排泄的样子。”巴弗灭传来心声。

威天阳又想了想，多一个传送器其实也不错，而且它本质上是活着的天坠之物，也能从它这里获知一些其他人给予不了的知识。

“我不能放任你自由行动，我家很大，除非我要去某个地方，才会把你放出去，其余时间里，你只能留在院子里。”威天阳道。

巴弗灭得知威天阳的心意之后，咩叫连连：“那是好极，其实我也不喜欢到处跑，你给我准备多点软软的草料当床就行。”

“对了……你这心灵感应能传给普通人吗？”威天阳又道。

如果把它栓在住处，它天天蛊惑人心，也是个祸事。

“普通人是什么意思？”巴弗灭不明白这个词汇。

“就是，除了我之外的人。”威天阳道。

“你说的那些拥有残缺位格的住民？都能倾听到心声，毕竟，这也是感官之一。”巴弗灭咩叫。

先前派进来的超能力特种部队，可能也听到过巴弗灭说的话。

“妈的，也就是说，打了黑药的人都能被你骚扰……？”威天阳眼神一凛。

巴弗灭顿感不妙，赶紧再次磕头：“其实你也不必担忧！这心声只要发出，你也一定能听到。而且，我也没有理由和兴趣，和其他人沟通。”

“好吧，但如果你被我发现做了一些逾越规则的事情，我就把你吃了。”威天阳道。

巴弗灭咩咩叫了起来，又朝威天阳磕了几个，表示接受条件。

此时，巴弗灭原先那具无头的尸体，便慢慢的焦黑发臭，逐渐融化，又变回了黑肉的状态，接着，它慢慢变得透明，沉入了几丁质的地面，慢慢收缩到巴弗灭的脚下，成了它的影子。

“这就是本影，我曾经的真实存在，但现在，只剩下一团死骸。你的本影，也不是祂……祂没有角。”巴弗灭传来心声。

威天阳看了看脚下的影子，那是一个巨人的模样，长着翅膀，头上凸出来一根角，右手还伸着长长的爪子。

在黑房子时期，他也曾见过这影子，当时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